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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统府内,冷气嘶嘶作响的豪华会议室。
与阳台上的火热形成冰冷对比,深瞳国际非洲区总负责人沃克,穿着剪裁合体的西装,脸上挂着商业式的微笑,将一本厚如砖头的文件推过光亮的红木桌面。
“部长先生,”
沃克的语气轻松说道:“这是基于奥孔乔总统与我们达成共识的《矿业开与国家安全合作总纲》,请在这里签署。”
财政部长的手指划过那些烫金的条款,冷汗却从鬓角滑落,条款苛刻得令人窒息:东部三省几乎所有已知和未知矿产九十年的独家开采权;深瞳有权划定“安全保护区”
,区内法律由深瞳制定;永久免税进口权;而政府利润分成…仅有百分之十五。
“沃克先生…”
部长声音干涩道:“百分之十五…这…这恐怕无法向国民交代…这条件…”
沃克脸上的笑容微微收敛,身体前倾,一种无形的压力瞬间弥漫开来:“部长先生,我们投入的不是糖果,是数十亿美金;是最先进的卫星情报、ai指挥系统、还有那些确保总统先生能站在阳台上的‘非致命’装备,没有这些!”
他顿了顿,声音更轻,却更冷:“您现在面对的可能不是文件,而是一个审判台,或者,总统先生已经是丛林里某具无法辨认的尸体,这是投资,需要回报,非常公平,还是说,总统的承诺,可以像旧报纸一样随手丢弃?”
部长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窗外,阳台上那个被民众奉若神明的身影显得如此遥远和脆弱,他收回目光,看着沃克那双没有任何温度的眼睛,手指颤抖着,最终还是在那份卖国契约般的文件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三个月后,东部矿区,卡莱镇。
深瞳的巨大标志,一个冷酷的抽象眼睛图案,被粗暴地钉在镇口歪斜的木牌楼上,俯视着这片贫瘠的土地。
远处,一个由高墙、电网、了望塔组成的银灰色基地如同金属巨兽盘踞在地平线上,与周围低矮的土坯房形成尖锐对比。
塔楼上,穿着黑色作战服、手持先进步枪的深瞳安保人员,像雕塑一样冰冷地扫描着下方。
老矿工卡邦戈带着一帮年轻气盛的小伙子,拦在通往传统富矿区的土路中间,对面是深瞳设立的关卡。
“让开!
这是我们的土地!
我们的矿!”
卡邦戈的声音因愤怒而嘶哑,古铜色的脸上皱纹深刻得像刀刻一样。
关卡后,安保队长,一个身材高大、脸上带着疤痕的前外籍军团士兵,懒洋洋地叼着烟,用生硬的林加拉语回道:“这里,现在,深瞳的地方,所有矿,深瞳的,进去,违法!
后果…自负。”
他吐出一个烟圈。
“谁给你们的权力?我们没同意!
总统说过财富属于我们!”
一个年轻人激动地喊道。
队长不屑地嗤笑一声,挥了挥手,身后两名安保立刻抬起一个看起来像科幻电影里的装置——声波驱散器。
一阵尖锐到极致的、仿佛能钻透脑髓的高频噪音猛地爆,卡邦戈和年轻人瞬间惨叫着捂住耳朵,痛苦地蜷缩倒地,在地上翻滚挣扎,呕吐物不受控制地涌出。
当晚,小镇唯一那间能收到模糊信号的破旧酒馆里,人们挤在一台雪花点严重的旧电视前。
屏幕上,“狮心”
总统面色冷峻,语气严厉:“…深瞳国际的开是我国复兴的重大战略!
任何试图阻挠、破坏的行为,都是对国家稳定的严重犯罪!
政府将采取一切必要手段,坚决维护投资者利益和国家法律尊严!”
希望,像被戳破的气球,瞬间干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彻底欺骗和掠夺后的熊熊怒火。
又一个月,卡莱镇外,深瞳基地大门前。
数百名镇民聚集了起来。
男人握着开矿的镐头,女人抱着孩子,少年们脸上涂着矿灰,他们举着用木炭和破纸板写成的标语:“强盗!”
“偷窃者!”
“离开我们的土地!”
“狮心撒谎!”
口号声起初杂乱,然后汇聚成愤怒的浪潮,冲击着深瞳基地冰冷的合金大门,人群开始向前涌动,用身体冲撞着门禁。
基地指挥中心,冷光屏幕阵列前。
沃克端着一杯咖啡,面无表情地看着高清监控传来的实时画面。
“奥孔乔总统那边回复了吗?”
他淡淡地问。
助手立刻回答:“总统先生请求我们保持最大限度的克制,他表示会立即派特使前来协商解决…”
“协商?”
沃克嗤笑一声,放下咖啡杯,“我们没有预算和时间陪这些原始人玩民主过家家,给‘狮心’打电话,提醒他,他坐的椅子,他军队手里的枪,他金库里的钱,都是从哪里来的,告诉他,这是他最后的机会,证明他还有能力维持‘稳定’,否则,我们不介意换一个更…听话的合作伙伴。”
一通加密电话直接连通金沙萨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