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跪倒在地,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死死抱住李振国的腿,声音带着哭腔,语无伦次:“爸你救我!
你救救我啊!
我…我不知道会这样…我就是想出口气…我没想到严飞他…他…”
“蠢货!
现在知道怕了?!”
李振国看着儿子涕泪横流的窝囊样,一股邪火直冲脑门,恨不得一脚踹开,但他硬生生忍住了,现在不是泄怒火的时候。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情绪,语气转为一种压抑的、带着沉重压力的“冷静”
:“哭!
哭有什么用!
眼泪能挡住内阁的刀吗?!”
他蹲下身,目光如鹰隼般死死盯住儿子惊恐涣散的双眼,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如锤:“听着!
现在只有一条路能保住李家,保住你这条命!”
李泽楷像是抓住了唯一的希望,猛地抬头,眼泪鼻涕糊了一脸,眼神里全是乞求:“爸!
你说!
我都听你的!”
“你去自!”
李振国斩钉截铁道:“就说是你偷了我的手令,私自调用那些淘汰的通讯器和旧枪,是你自己联系了那个间谍公司,是你自己找了雇佣兵!
所有事情,都是你瞒着我干的!”
他用力捏住李泽楷的肩膀,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认真地说道:“记住!
咬死了!
一个字都不能牵扯到我!
绝对不能提我知道或者默许过!
就说我完全不知情!
是你一时糊涂,鬼迷心窍!”
“自?!
爸!
不行!
我会死的!
严飞不会放过我的!
他们会枪毙我的!”
李泽楷一听要自己去顶下所有罪名,魂飞魄散,抱着李振国的腿疯狂摇头,哭嚎起来:“爸!
你不能不管我啊!
我是你儿子啊!”
“闭嘴!”
李振国低吼一声,眼神凶狠,“听我说完!”
他用力晃了晃李泽楷,强迫他集中注意力,“只要你按我说的做,把一切都扛下来,把自己说成一个被嫉妒冲昏头脑、胆大包天的纨绔子弟,事情就还有转圜的余地!
这最多是个人犯罪,是老子我管教无方!
性质完全不同!”
他看着儿子依旧惊恐绝望的眼神,放缓了一丝语气,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安抚”
和“分析”
:“儿子,你想想!
只要我还在这个中将的位置上,只要我还没倒!
军区里,军机处,甚至内阁里,看在你爷爷和我这张老脸的份上,看在我们李家在军中的关系上,他们会对你下死手吗?不会!
最多判你几年,找个地方让你‘好好反省’!
只要我还在位子上,在里面没人敢动你,出来之后,老子照样能给你铺路!”
李振国紧紧盯着李泽楷的眼睛,试图将最后一点理智和希望灌输进去:“可如果我被拖下水,被撸了这身军装,甚至和你一起进去……那才叫真的完了!
李家就彻底垮了!
到时候,墙倒众人推,严飞会像碾死蚂蚁一样碾死我们!
你连一天都活不下去!
明白吗?!”
李泽楷的哭嚎渐渐变成了压抑的抽泣,眼神在极度的恐惧和父亲描绘的“生路”
之间剧烈挣扎,他怕死,怕坐牢,但他更怕失去父亲这座靠山后,被严飞彻底撕碎的绝望。
“牺牲你一个,保住李家根基,保住你老子我,你以后才有希望!
才有翻身的机会!”
李振国最后重重拍了下李泽楷的肩膀,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冷冽地说道:“这是唯一的活路!
为了你自己,也为了李家!
听懂了吗?!”
在父亲那混合着威压、分析、以及一丝绝望恳求的目光下,李泽楷感到了灭顶之灾的寒意和一丝扭曲的“希望”
。
他全身的力气仿佛被抽空,瘫软在地,最终,像被抽掉了脊梁骨,颓然地点了点头,喉咙里出一声呜咽般的:“……懂了,爸。”
李振国看着儿子点头,心中那块巨石并未落下,反而更沉了,但他知道,没有时间犹豫了,他立刻站起身,恢复了冰冷决断的姿态,对门外厉声道:“来人!”
李振国动作极快,他深知时间就是生命,他没有选择直接向军机处或内阁坦白,而是带着被两名亲卫兵“押解”
着、面如死灰的李泽楷,直奔西南军区总司令曹安上将的办公室。
“司令!
我李振国教子无方,愧对组织信任!”
李振国一进门,便是一副痛心疾、无地自容的模样,声音带着沉痛和愤怒。
他猛地一脚踹在李泽楷腿弯,让其“噗通”
一声跪倒在地,而后怒吼道:“这个孽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