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和躺椅上的柳素心。
柳素心坐起身,摘下了墨镜,清丽的脸上罩上了一层寒霜,她看向严飞。
严飞依旧靠在舷栏上,姿势甚至都没有变过,墨镜遮住了他的眼神,只能看到紧抿的唇角线条似乎比刚才更冷硬了一分。
他缓缓抬起手,不是指向那艘喧嚣的“kg”
号,而是拿起了旁边固定在控制台上的一个黑色卫星通讯器,形态比普通电话更厚重专业。
他按下通话键,对着那头只说了一句,声音透过海风,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查一下,‘kg’号,周家!
重点,其家族控股的‘永昌建材’。”
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冰冷的决断力,仿佛在陈述一个既定的事实,让周公子的脸色微微一变,心中升起一股慌乱感。
刹那之后,周公子感觉受到了侮辱,怒声吼道:“装什么逼,还查我周家,就凭你也配,一个只租的起破船的垃圾,在这吓唬老子呢,我好害怕啊!”
周公子边嘲讽,边装出一副惶恐的模样,惹得四周几名艳丽的少女,笑的花枝招展,让嘲讽的氛围更加浓烈。
与此同时,距离亚龙湾数千公里外的深安市金融中心,顶级写字楼顶层,“永昌建材”
董事长办公室。
周永昌,一个年近六十、头花白却依旧挺着将军肚的男人,正志得意满地靠在宽大的真皮老板椅上,听着下属汇报公司刚刚拿下的一个大型基建项目,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光洁的红木办公桌上,映着他手腕上价值不菲的百达翡丽。
突然,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撞开!
他的席财务官脸色煞白,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声音因为极度惊恐而变调:“周董!
出…出大事了!
我们的股价…崩了!”
“什么?!”
周永昌霍然站起,带倒了身后的椅子。
“开盘不到三分钟,毫无征兆!
突然出现天量卖单!
直接砸到跌停板!
根本接不住!”
财务官的声音带着哭腔,指着墙上巨大的实时行情显示屏。
屏幕上一片刺目的惨绿!
代表“永昌建材”
的代码后面,一个巨大的向下箭头,跌幅死死钉在-1o的位置。
交易量柱状图如同失控的火箭般冲天而起,而买盘挂单区域,一片空白!
恐慌像瘟疫般蔓延,无数中小投资者在股吧里疯狂咒骂、哭嚎,帖子刷新度快到看不清内容。
周永昌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眼前黑,他踉跄一步扶住桌子才没摔倒,看向财务官吼道:“怎么回事?!
谁干的?!
查!
给我立刻查清楚!”
他咆哮着,唾沫星子喷了财务官一脸。
“查…查到了!”
另一个高管举着平板电脑,手抖得像得了帕金森:“是…是幻神投资!
他们在二级市场不计成本地抛售我们的流通股,同时…同时向所有和我们有合作关系的银行、券商出风险预警,暗示我们存在重大未披露风险!
银行已经开始催收我们之前展期的贷款了!”
“幻神投资?!”
周永昌如遭雷击,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只剩下死灰般的绝望,这个名字在资本圈代表着什么,他太清楚了!
那是国内最神秘、最顶级的投资机构之一,背景深不可测,出手向来精准狠辣,被它盯上的公司,几乎没有善终的!
那是连他都只能仰望,甚至从未有机会接触到的庞然大物!
“为什么?!
我们什么时候得罪了幻神?!”
周永昌歇斯底里地吼叫,巨大的恐惧攫住了他的心脏,几乎要窒息。
他猛地抓起桌上的固定电话,又想起什么,手忙脚乱地掏出私人手机,颤抖着手指拨通了一个号码,那是他安排在儿子周子豪身边、负责看管和汇报的助理。
电话几乎是秒接。
“周…周董…”
助理的声音同样惊恐万状。
“子豪呢?!
那个畜生现在在哪里?!
他干了什么?!”
周永昌的声音嘶哑,如同野兽濒死的咆哮。
“少…少爷在亚龙湾…在…在游艇上…”
助理的声音带着哭腔,显然也知道了公司生的剧变。
“让他接电话!
立刻!
马上!
!
!”
周永昌的吼声几乎要震碎听筒。
亚龙湾,“kg”
号游艇上。
震耳欲聋的音乐依旧在响,周子豪正得意洋洋地享受着女郎的奉承和同伴的吹捧,刚才羞辱“海风号”
的快感让他飘飘欲仙。
贴身助理脸色惨白如纸,捧着那部响个不停的卫星电话,如同捧着一块烧红的烙铁,跌跌撞撞地冲到周子豪面前,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少…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