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的父母接来城市后…好像一切都不太一样了。
这里的生活节奏很快,跟乡下完全不一样。同时人们的性格也是多样性的,让当时的安逸很难适应。
后来他发现,婆婆教给他的那一些……是无法在这种快节奏的城市使用的。如果不想成为异类,不想被孤立,不想成为游离于世界之外的特殊……就要适应全新的节奏。
安逸最大的一个优点——学的快。
他将婆婆教给他的那些道理埋藏在了内心深处,不知道有什么时候才可以解封——或许等他老了之后?又或许一直埋藏着。
…
他见证了偏心,见证了欺凌。见证身穿破布的乞丐老爷爷铁碗被踢走的过程,见证那群小孩嘲笑老爷爷蹩脚的丑态。
他忽然觉得好恶心。
……
他赶走了那群小孩,拿两个星期的饭钱给老爷爷买了身新衣服度过这寒冷的冬季。
等他和老爷爷道别转身走到拐角准备离开的时候,却又不自觉地顿在了原地,注视着那只在大树底下因为寒冷而死去的幼猫。
是只橘猫。
他站在原地注视了很久,随后又默默的动手将它埋在了那棵大树底下。他往那个小坡上放了一朵旁边摘的野花,转身离开了这块地方。
…
后来的他又感受到了许多毫无缘由的恶意,也体验到了属于城市以及家庭的冷漠。
高中,他开始变得叛逆。烫头、打耳钉、逃课、抽烟、喝酒一个不落,也交了许多狐朋狗友,穿上了大人眼中非主流的衣服,玩上了滑板。
他的成绩开始一落千丈。
但没有人关心。
父母并没有像斥责成绩下滑的弟弟妹妹一样责骂他,也没有去询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就好像他只是在这个家里面借宿的陌生人一样。
随后他坐在狭小的房间里面,看着桌子上婆婆给他留下的手工小鸟。忽然想起曾经还在乡下的时候,婆婆问他有没有什么长大后想完成的心愿。
“我想开一家便利店!”年幼的安逸乐呵呵的说着,晃着腿调皮的笑了笑,“这样我就是老板啦!有什么零食好吃的,都可以自已去拿!”
“还不用给钱!”
婆婆说了什么…?记不清了。
只记得那天下午的阳光格外的温暖。夕阳斜淌进屋内,金红光线漫过窗棂,轻描着桌子的边缘,将轮廓染得柔和,却又感觉暖不透空气中的沉寂。
或许是想通了吧,安逸又把头发养了回来,也没继续逃课抽烟喝酒,那些狐朋狗友也没有再跟他有联系。
唯有黑色的耳钉还挂在那里,证明他曾经还拥有过整整一年的风流史。
……
高考,大学,毕业,实习,工作。
他平平淡淡的过完了网络上说人生中最重要的阶段,也没有多余的社交。宿舍的舍友都觉得他的脾气不是很好,而且每天看起来很累的样子。
因为家里不给生活费,所以安逸整个大学阶段都是一边兼职一边学习,休息时间被狠狠的压榨。
又因为休息不够,他的脸色就更臭了。
后来工作时候的他也总是沉着张脸,唯有休息的时候会淡淡的笑几下,平常的时候脸上总是挂满了疲倦。
就好像曾经那个在乡下和朋友打闹的孩子,随婆婆的棺木一同埋进了黄土一般。
…是这样吗?
或许吧。
他还是会在家里准备猫条狗粮,给流浪的小猫小狗投喂。
在休息时间遇见迷路的小孩也会请人家吃饭,虽然那个小孩的胃口很大……
遇见乞讨的人也会顺手把零钱给出去。
在这个冷漠的城市,总归还会有温暖的吧?要是没有的话…他这样也算是为那些家伙取暖了。
*
他死了,在那一瞬间他的生命永远地定格了。
一个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日子,他为了救一个小孩被车碾死了。
挺痛的。
撞击声、刹车声、惊叫声交织在一起,整个世界仿佛都凝固了。
他被车狠狠地撞倒在地,身体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飞了出去。车轮无情地从他身上碾过,发出令人心悸的声响。
他躺在血泊中,剧痛如潮水般袭来,让他几乎无法呼吸。每一个细胞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