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
在这个由被子构筑的、狭小而黑暗的空间里,她终于可以不用再伪装。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珍珠,汹涌而出,无声地浸湿了柔软的被褥。她没有发出一丝声音,只是死死地咬着被角,任由那撕心裂肺的痛楚在身体里肆虐,任由那无尽的屈辱和绝望在黑暗中将她吞噬。
很快,被子的一角和身下的床铺,就被她滚烫的泪水,彻底打湿了。
而与那间被泪水浸透的黑暗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金燕西此刻的世界。
他依然睡得很香,很沉。酒精带来的酣眠让他对周遭的一切都毫无察觉,嘴角甚至还挂着一丝心满意足的微笑。那笑容里没有丝毫的愧疚,只有猎人捕获最心仪猎物后,那种纯粹的、属于胜利者的餍足与得意。在梦里,他或许正回味着冷清秋那清冷的脸庞上浮现出的屈辱与泪水,这非但没有让他不安,反而让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征服快感。
月光透过窗户,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投下柔和的光影,让他看起来像个无害的、做着美梦的少年。然而,他身上那些深浅不一的抓痕和咬痕,却在月色下显得格外狰狞,像是在无声地控诉着几个小时前那场野蛮的掠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