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丹陛广场上,旌旗招展,文武分站两侧,手持笏板,庄严肃穆,号角声悠远,鼓声震天。
梁梦龙和刘綎在小黄门的引领下,走过了群臣,走过了缇骑,走上了三级月台,走进了皇极殿内。
“臣等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梁梦龙和刘綎兴五拜三叩首大礼。
梁梦龙再拜,俯首帖耳的说道:“臣领圣命,前往西南平定播州之乱,平播之乱,一切顺利,得胜凯旋,献俘复命,不负君恩。”
刘綎学着梁梦龙的样子,拜了下,一紧张,有点忘词了,只好说道:“臣拜见陛下。”
“宣旨。”朱翊钧笑了笑,不在意刘綎的失礼,示意李佑恭宣旨,冯保的确要带李佑恭一段时间,这些事儿,正在逐渐交给李佑恭去做。
两个小黄门拉开了圣旨,李佑恭向前一步,一甩拂尘,吊着嗓子,抑扬顿挫的说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
圣旨的内容很长很长,李佑恭念了足足十分钟才停下,一连串将领恩赏的名单,肯定了刘綎等西南汉军的耀人功绩,这次如同秋风扫落叶一样胜利,让朝廷见识到了西南汉军的忠勇。
“免礼吧。”朱翊钧示意二人平身,开始询问这次征战的细节。
今天的大朝会就一件事,庆祝胜利。
绩效赢学,最重要的是要真的赢,输了就是输了,吃了亏,下次把场子找回来就是,大明从来没有否认过东南倭患的荼毒,更没有否认过俺答汗入寇的耻辱。
这都是朝廷的失责,也是天命的丢失,需要找回来。
朱翊钧明显发现了刘綎的紧张,不再过多询问,结束了这次的大朝会,留下了梁梦龙和刘綎,到通和宫御书房继续奏对。
有些话,不太方便大庭广众之下讲出来,同时朱翊钧让庞宪带着大医官进宫,为刘綎进行诊治。
“江安侯,你父亲病逝时,你正在东吁打仗,朕没有允你入京为父治丧,这次回京,就留京二十七日,以全孝道,也省的那些士大夫整天念叨了。”朱翊钧在通和宫御书房说起了一件事。
江安伯刘显在万历十三年京师讲武大学堂去世,享年七十岁,善终喜丧,当时大明和东吁的战事焦灼,朝廷以金革无辟权宜之计为由,夺情刘綎,让他在前线继续征战,这一耽误,就是足足九年时间。
这不仅是刘綎第一次面圣,也是父亲病逝后,他第一次回京到父亲墓前祭祀。
“臣谢陛下隆恩。”刘綎再拜,谢了圣恩。
刘綎没办法给父亲养老送终,是朝廷替他养老送终了,官葬治丧,这是恩情,不是仇怨,他的父亲更希望他能征战四方,为国奔波。
“还有一件事,二位也替朕拿拿主意,朝中倾向于对杨应龙满门抄斩,不知二位以为如何?”朱翊钧说起了对杨应龙满门的处置。
目前刑部、大理寺、兵部的意见是满门抄斩,都杀了。
礼部、吏部、户部、都察院的意见是杨应龙死,其余人流放金池总督府。
是杀所有还是杀杨应龙一人,需要刘綎、梁梦龙这些亲历者评断后续影响。
这是个和南衙选贡案一样的政治案,不是刑名,不能死板教条的套用大明律,主要还是考虑对地方上的影响。
杨应龙是投降的,他必死无疑,但是他的家眷、党羽是否一并处斩,要多考虑一下。
若是家眷、党羽、手下,投降也是死,不投降也是死,还不如顽抗到底的共识出现,日后大明平叛,就没人投降了,对日后西南局势,也会产生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