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元伯君也冷哼一声,收了枪,将枪插到腰间枪套上。
顾逸风俊美容颜温文尔雅对他说:“元伯伯,我大伯命运多舛,出生起就被人劫走,扔到深山里,是漠耕爷爷救了他,养大他。漠耕爷爷不只是他的养父,还是他的救命恩人,恩同再造。之前漠耕爷爷为了他能顺利结婚,把所有罪责揽下来,坐了几十年牢。如今又为了还我大伯一个清白的背景,以死成全。漠耕爷爷的确是有罪之人,但是对我大伯没得说。我大伯重感情,难以接受他的离世,一时做出冲动之事,请您理解。”
他说的是理解,而不是谅解。
一字之差,意义大不同。
“谅解”言下之意,秦野有错;“理解”言下之意,秦野没错。
元伯君虽然听着不太舒服,但是顾逸风递台阶,没有不下的道理。
他出声道:“罢了,都是一家人。”
顾逸风唇角漾起淡笑,“对,都是一家人,有矛盾该吵吵该打打,吵完打完,坐下来,咱们还是一家人。”
元伯君压下怒意,略略颔首,抬手拍拍他的肩膀,“不愧是北弦的儿子,文韬武略、大智大勇,四两拨千斤。”
顾逸风道:“元伯伯过奖了,阿赫哥和阿峻亦是人中龙凤。”
异常优秀还十分谦逊,谈吐得体,如沐春风,着实讨人喜欢,不像秦野一家,一个比一个硬梆梆。
元伯君心中越发想将舟舟收为自己人。
顾逸风抬腕表说:“元伯伯,您请去客厅坐,我让人给您泡茶,晚上留下来,一起吃饭。”
元伯君不想和秦野同桌用餐,道:“我下午五点的飞机,要出差去外省,得回去准备一下,时间来不及,心意心领了。”
“那我们改天再聚,我送您。”
顾逸风做了个“请”的手势。
二人出门,走进庭院里。
元赫正带着舟舟和帆帆摘石榴。
他摘下两个大石榴,一人分给一个。
帆帆闹着要吃石榴。
元赫又摘下一个,剥开,洗干净手,抠出一粒玛瑙般鲜红的石榴籽,用手拿着喂到帆帆嘴里,等他尝到汁水,接着把石榴籽扔掉。
就这样喂帆帆吃了一会儿,又去喂舟舟。
舟舟用小手手抠出几粒喂到他喂里,说:“阿赫伯伯,你也吃,很甜的。”
元赫笑着含进嘴里,道:“谢谢舟舟宝宝。”
“下次来,记得带元慎之,我想他了。”
元赫宠溺的语气说:“好,下次一定带。”
顾逸风朝舟舟投去一抹笑,再怎么聪明也是小孩子,有小孩子的心性,先前到元赫就躲,短短时间,又和他打成一片。
元赫放下石榴,蹲下,抱了抱舟舟和帆帆,站起来,和元伯君一起离开。
上车后,元伯君抬手摸了摸脖子。
秦野手劲儿太大,掐得他的脖子到现在仍火辣辣的,疼痛难忍。
他问司机要了镜子照了照,脖子上清晰的一排手指印。
元伯君好不容易平息下去的怒意又升腾起来。
这个秦野太无法无天了!
司机发动车子,朝元伯君家开去。
抵达地下停车场电梯入口时,夜色已全黑。
司机下车拉开车门,元赫也快速下车去搀扶元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