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下去,陛下怎么熬得住?”
柳心窈被洛烨掐住脖子,险些丧命的时候没有落泪,但是此刻她眸中含着泪水,盈盈欲泣,繁复的凤袍罩在她清瘦的身体上显得十分厚重,她看上去也十分疲惫虚弱。
洛烨略微冷静下来,垂下手道:
“有劳皇后费心了。”
柳心窈此刻不顾礼仪地用袖子擦干泪水,泪珠却如断线的珠子般不停落下。
终于,她弯下身子,抱住膝盖,低低呜咽出声:
“臣妾知道陛下厌恶柳家,厌恶父亲,”柳心窈又拭了把眼泪,“臣妾自小在祖母家长大,十三岁那年,父亲接我回柳家本家,再后来,我入宫,做后,父亲从来没有问过我的意愿…”
柳心窈扯出一丝难看的笑容:
“自始至终,我不过是个棋子罢了。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不回柳家。”
洛烨显然没有想到柳心窈会与他说这些,他蹲下身子,有些手足无措。
苏折雾在时,总是很好地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耐心地指导他,她仿佛没有喜怒哀乐一般,包括喝下那杯毒酒的时候……
趁着洛烨愣神的时候,柳心窈顺势搂住他,依偎在洛烨怀中。
年轻的帝王没有拒绝。
烛火摇曳,月亮圆满,屋内亮堂温暖,在光照不到的地方,柳心窈唇角弯起,笑得灿烂。
国师府内,所有宾客落座完毕。
苏折雾乖顺地站在林如月身后,随时等待着吩咐。
沈扶寂姗姗来迟。
他慢条斯理地坐上主座,接过一旁丫鬟递过的酒杯道:
“今日沈某邀请诸位举办佳宴,也望各位尽兴!”
他话音刚落,便有一中年男子起身举杯道:
“沈大人客气,鄙人能得大人之邀,是鄙人的荣幸。”
说罢,他仰头饮尽,干脆利落。
沈扶寂笑眯眯:
“吴大人有心。”他坐姿慵懒,没有一丝举杯的意思。
吴大人有些尴尬,他讪讪坐下,没有再动。
其他人也都是官场上摸爬打滚多年的老油条,见沈扶寂这般态度,也便没有人再肯出头,皆是吭着头,悄悄与自己的交好小声交谈。
苏折雾其实很不理解沈扶寂的做法。
她还是贵妃时,没少听洛烨提起沈扶寂。
沈扶寂年少成名,玄学占星卜卦样样精通,甚至对兵法也颇有见解。
据民间所传,沈扶寂师从高人,原本应当四处游历,过着闲云野鹤的生活,但不知为何他选择步入朝廷。
不过此番说辞全是传言罢了,无人知晓沈扶寂来自哪里,或者说他根本没有来历。
洛烨不是没有调查过沈扶寂此人,但是无论动用什么手段,都是无用功,但沈扶寂能力极强,倘若不收为己用,那也是朝廷的一大损失。
为此洛烨叹了好几口气。
不过当下朝堂分割成三大势力,站在柳丞相身后的,支持沈扶寂的,还有就是支持洛烨收回大权的亲皇派。
三大势力争得厉害,却保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