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深处,呼延灼的王庭之内,一派歌舞升平,热闹非凡。
巨大的金色帐篷里,篝火烧得正旺,烤全羊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
叛军首领呼延灼,正搂着一个美艳的舞姬,将一杯杯马奶酒灌进嘴里,脸上满是得意与猖狂的笑容。
在他的主座旁边,坐着一个身穿异域服饰,眼神阴鸷的中年男人。
他便是“衔尾蛇”组织派来挑唆叛乱的使者。
“使者大人!”呼延灼举起酒杯,醉醺醺地大笑道,“您真是我的福星!要不是您告诉我方寒主力尽在中原,我还真不敢这么干!哈哈哈哈!”
“呼延灼首领客气了。”衔尾蛇使者皮笑肉不笑地回敬了一杯,“方寒虽然有些邪门,但他终究是凡人。他的军队靠的是两条腿走路,等他得到消息,再慢吞吞地派兵北上,我们早就抢够了东西,回到这片没人能追得上的大草原了!”
“说得对!”呼延灼一拍大腿,“我那十万铁骑,现在估计已经快到长城边了!等他们攻破雁门关,把南朝的女人和金子抢回来,我一定分给使者大人您一半!”
帐篷内的其他部落头领也跟着放声大笑,言语间充满了对南朝的轻蔑和对方寒的嘲弄。
在他们看来,方寒再厉害,也鞭长莫及。这广袤的草原,就是他们骑兵的天下。
只要打了就跑,方寒拿他们一点办法都没有。
就在这时,帐篷的帘子被猛地掀开,一个斥候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脸上满是见了鬼一样的惊恐。
“大……大汗!不好了!不好了!”斥候的声音尖利而嘶哑。
帐篷内的笑声戛然而止。
呼延灼脸色一沉,不悦地喝道:“慌什么!天塌下来了不成?!”
“是……是敌人!”斥候跪在地上,浑身抖得像筛糠,“一支……一支数不清的军队,出现在了我们西边五十里外!他们……他们切断了我们的后路!”
“胡说八道!”呼延灼勃然大怒,一脚将那斥候踹翻在地,“方寒的军队还在千里之外,哪里来的敌人?我看你是喝酒喝疯了!”
“是真的!大汗!”斥候哭喊道,“不是人!是……是好多好多的钢铁神兽!它们没有腿,也没有马拉,跑得比最快的马还快!黑压压的一片,像山一样!”
“钢铁神兽?”
呼延灼和帐内的一众头领面面相觑,随即爆发出更大的嘲笑声。
然而,那名衔尾蛇使者的脸色,却在听到“钢铁神兽”这四个字时,微微变了变。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安。
就在两名卫兵准备将那斥候拖出去时,帐外又接二连三地冲进来好几个斥候,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同样的、极致的恐惧。
“大汗!西边!西边出现了敌军!”
“数不清的铁疙瘩!把地平线都占满了!”
“他们停下来了,好像……好像在包围我们!”
如果说一个斥候是疯了,那五六个斥候都说同样的话,就由不得人不信了。
呼延灼脸上的笑容彻底凝固了,他猛地站起身,快步冲出帐篷,三步并作两步地爬上了王庭旁边的一座瞭望高台。
他从衔尾蛇使者手中一把抢过精巧的黄铜单筒望远镜,望向西方的地平线。
下一秒,他的瞳孔,猛地收缩成了针尖大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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