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而当何博到来时,
夫妻两个正在家里帮赵裕带孩子,
那只跟赵裕一起长大的鹅还没有走到寿命尽头,只是近些年也没了碾猫追狗的力气。
它收拢着翅膀支愣着两只短腿,在院子里一摇一摆的走着,姿态像极了一个背着手的老头子。
赵裕较小的几个孩子跟在鹅叔的屁股后面,发出他爹的声音:
“鹅鹅鹅!”
“鹅——”
何博见了,忍不住笑起来,“赵裕那小子还没有把《咏鹅》写出来?”
就那么几句,
竟然憋了个几十年。
这要再憋下去,大鹅都得老死了!
到时候赵裕悲伤之下,才思迸发写出《咏鹅》,烧了给它当悼文啊?
赵胜为儿子挽尊,“打仗嘛,也没空做这些风花雪月的事。”
“没空吗?”
何博指着他手底下的一堆孙子,阴阳怪气起来。
赵胜对此只笑道,“夫妻恩爱,双方身体也很康健,实在是拦不住嘛!”
迁来西海晋国之初,
刚刚从军的赵裕便得到了当地郡功曹的赏识。
对方认为年轻的赵裕很有能力,气质英武勃发,未来大有前程,于是将女儿嫁给了他。
赵裕原本不是很愿意,
他是被父母长辈宠爱长大的性子,向来不想委屈自己。
何况有父母珠玉在前,赵裕也想找个跟自己严丝合缝的女子生活。
哪能随意联姻,牺牲幸福呢!
不然他早在杞国娶亲成家了!
结果那藏姓功曹邀请他去家中相聚,让女儿露了一面后,赵裕当即喊了声“丈人”,随即传信父母,要来聘礼,没多久便入洞房做新郎了。
如今成婚十年有余,
赵裕奔着不惑的年纪大步迈进,官职地位随着战功日益增长,膝下孩子数量也随着夫妻相处而日益增多。
“还好没有纳妾,不然女人更多,孩子更多,真是不知道该怎么管教。”
赵胜跟何博相对坐下,孙儿在旁边啊啊叫着跑来跑去,比丝竹还要乱耳,比案牍还要劳人。
何博抚摸着自己顺应时光流逝而捏造出来的胡须,“赵裕小子权位日增,偏偏晋国局势诡谲……不往家里增人,挺好的。”
晋国的情况,有类北边划分了秦室的宁国和翟国。
前者已经被罗马消灭,玉壁城都改称“君士坦丁堡”,成为罗马储君的固有封地了。
后者乱来乱去,勉强比隔壁多活了两代,但前些年也被武将夺权,杀了个干净。
同样权臣篡位,
同样在开国之君死去后兄弟争权,余波至今未曾平息的晋国往周边一看,
悲伤的发现除了润去戎洲,畅享日光浴的梁国,其他的割据政权没几个有好下场的。
偏偏它还占据了易攻难守的两河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