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而在阳世,
治理天下多年的当今天子,也效仿起自己的父祖,开始了自己的东巡。
他记得父亲临终前的教诲,明白关东沃土对社稷的重要性,更明白美好的事物总会吸引来贪婪的豺狼。
若不好好看着,那当年的辛苦,难免会像灌溉那片土地,为其带去不少痛苦和快乐的大河之水一样,付之东流。
于是,
皇帝乘坐车架,一路行进到了齐鲁,视察自己政令的推行情况。
虽不至于像明帝那样,发现一件便要严格查处上下官员,却也惩治了不少贪腐之官,奖励了几位恪尽职守的清廉臣属。
由于此时的皇帝,已成了当世最强的大儒。
所以他还顺便祭祀了一番孔子,以示国家对儒治的重视。
毕竟太平天下,总归是需要“儒”的。
而说文解字,正应“人需”之道的儒家理论,也的确符合盛世之下的百姓心态。
……
“有个符合世情,能名正言顺治理国家的理论,还是很好的。”
“总比屁股跟脑袋分了家,最后把事情搞成一团乱麻要好!”
当皇帝的车架停留海边,并接见了正好靠岸的齐国、新乡国使臣时,
大鲜卑山的西麓,也正好迎来水草丰美的时节。
鲜卑的牧民发出长长的呼声,驱赶着骏马和牛羊。
为首的领袖看着自己那流动的资产,心中欢喜过后,便忍不住说起了今年向天子进贡的规划。
比起乌桓、南匈奴,
鲜卑距离中央之国要更加遥远,因此在接受天子恩赐的好处时,也免不了排在二者之后,并时不时受到对方的袭扰,被劫掠走大量的牛马。
鲜卑的大人们对此很是郁闷,却又不敢直接与二者抗争,担心自己双拳难敌四手,便只能从天子那边下手,以希望其能为自己主持公道。
而旁边教导牧民们,活动其粗壮的手指,用两根简单的长棍,织做出毛衣巾布的医者,便忍不住发出感慨。
旁边的牧人不知道他话语中的深意,却能看出医者脸上的愁容。
他们当即停止了打毛衣,围绕在医者身边,说着关切的话语。
在广阔却又资源匮乏的草原上,一名善于治疗牲畜的医者,比起善于治疗人物的,还要受到敬重和欢迎。
牧民们就像这原上的青草一样,脆弱摇摆,春生冬殁。
但牛羊骏马却是根基。
只要它们仍旧存在,族群便能拥有希望。
因此,
当这位从燕国翻山越岭的医者出现时,这支鲜卑部落的大人,直接对之展开了死缠烂打,用自己宽阔且充满味道的胸膛,将这位医者留在了族群中,成为鲜卑掌管牛马的神。
虽然鲜卑之地,远不如燕国、中原富饶,但医者待的却也习惯。
只是偶尔会看着东边故国的方向,说着让鲜卑人一头雾水,感觉莫名厉害深奥的话语。
掌管此地的鬼神也因此注意到了他。
当年纪实际上未满五十,面容却被风霜雨雪刮的满是沧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