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府库还有匮乏的时候,
居处还有生疫的时候,
他们怎么能沉浸在“社稷永固”的美好中,安心做那不能远谋的肉食者呢?
这样的仪式,
既庆祝他们一年辛苦的回报,
也代表了他们对祖先和那庇护自己神灵的感激。
同时,
也是想要告诉那些才来到殷洲,仍旧忍不住回首来时路的新种子们:
这里还是诸夏的土地,
新旧之人,体内都流淌着同样的血脉。
他们曾经的习俗、文字,在这里仍然得到使用。
“可是……”
“为什么没有我们的神灵呢?”
那来自南方,哪怕换上了诸夏衣冠,也没能遮住身上那股蛮荒之气的殷人部族首领,在小心的打量了身边一圈后,对引导自己加入这场庆典的新国大臣提出了疑问。
也许是对旧日的生活还有所怀念,以至于没能转变思想,见到祭台便下意识的发问;
也许是天真的认为,新乡人接纳了自己,也会接纳自己的风俗习惯;
也许是心怀奇妙的想法,想要通过捧起自家原本的神灵,来维系之后自己在新乡的地位。
他那未曾褪去的野兽般的心境,即便在其肉身完全踏入诸夏的范围内,也让他在脑海深处,留存了一丝南方丛林的影子。
而对生活在丛林的野兽来说,
展示自己的特殊性,
展示自己的力量,
才能确保之后,自己不会被更强大的捕猎者盯上,沦为它们的资粮。
可惜,
诸夏君子并非野兽。
他们拥有着更加深厚的智慧,
在某些重要的事上,也拥有着比野兽更加坚定的决心。
所以大臣眉头一皱,当即便对首领说道,“尔等既然归化入诸夏,成为了我新国之人,心中本就该做好新生活的准备。”
“为何此时还要说出这般糊涂的话?”
诸夏的土地上,
自然是诸夏的规矩最大!
岂能尊他人之神、顺他人之俗、以他人为重?
不然的话,
这还是诸夏吗?
“如果还想要向着神像叩首,寻求心中安宁,了解祖先教诲的话,那么你们更应该放弃那丛林中的淫神,重新投入玄鸟的怀抱!”
大臣抬手一指,指着祭台上摆放着的飞鸟雕像,对面前的殷人后裔说道。
天命玄鸟,降而生商。
这是诸夏典籍中记载的事情,
也是在确定了殷洲土人来源后,诸夏君子们不断对之灌输的理念。
毕竟,
“认亲”这件事,是不能两头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