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何博脚踏实地,想摆个“一手指天一手画地”的姿势,酷炫的宣布自己终于登陆诸夏极南之地时,一个巨大的黑影从他头上跃了过去。
他抬起头,惊讶的看着这一幕。
随即,“扑通”一声!
一只肥胖的蛤蟆就当着何博的面,跳到了水塘之中。
溅起的水又把何博淋了个透顶。
“啊啊啊!”
鬼神气的在原地跺脚。
然后,
他一怒之下怒了一下,转身就离开了这个令鬼神伤心的地方。
天可怜见!
番禺的蛤蟆都能欺负人了!
……
“咕咕!”
“呱!”
南越的秋日里,
各种虫鸣仍不停歇。
而且因为地理气候的关系,
即便居住在王城宫殿之中,赵佗也不能够隔绝这样的热闹。
好在这么多年过去,
八十八岁的赵佗已经习惯了。
他二十一岁受始皇帝之命,南征百越。
三十二岁趁着中原大乱,嬴秦社稷崩溃,割据岭南,自立为王。
至今,
已有一甲子之久。
漫长的时间驯化了这个来自黄河北岸,在喜爱慷慨悲歌的赵地,度过了自己孩童、少年时光的异乡人。
他接受了这个没有飞雪的地方,
接受了这个夏天会霸凌其他季节,赖在人间不肯离去的地方。
所以在这个湿热沉闷的秋日里,
赵佗很从容的脱下王服,打着赤膊,躺在竹席上呼呼大睡起来。
而他作为老年人和诸夏君子唯一的倔强,
就是没忘记扯过一层薄被,把自己的肚子盖住。
“身体真的很好啊!”
“不愧是著名耐活王!”
何博穿墙而来,想要拜会这位南越国的君主。
当他看到须发皆白的赵佗的睡姿时,就忍不住说了这么一句。
八十八岁,
刘煓在这样的年纪之时,已经染上畏寒和难以入睡的毛病了。
黄石公比刘煓的身体好,但也没办法像赵佗这样,
在深夜时光着膀子,只盖了肚子那一块地方,然后就能畅快的打起呼噜了。
何博走过去,爬上赵佗床边的桌案,又通过桌案跳到了他的床榻上。
然后,他的随身陶罐就闯了祸。
虽然其重量轻轻,但实在架不住何博一跳就跳到了赵佗脸上——
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