击,又怎么会在死后这么多年,允许别人做这样的事呢?
他那在人间的子嗣,也早已随着魏国的衰落,而沦落为普通的士人,奔走求生了。
西门豹和商鞅等人谈论过——
在大家都变成死鬼,没有了人情世故的负担后,总算可以心平气和的说上一阵了。
不管是强权的法家,还是潇洒的道家,或者勤恳的农墨……
他们都认为,
这大争之世,
就如同冶炼一把宝剑时,必须经历的捶打。
挨过了打,
受过了痛,
后人总要学会吸收前人的经验了,如此才能更加稳妥行向前方,迎接一个全新的统一之世。
不痛,
则不足以改天换地!
因为人的天性是喜欢怠惰的,一路顺遂的话,就会越来越惫懒,变得和坐在王座上打瞌睡的土伯一样!
“如果秦国这次可以撑过来,天命就要定下了!”
“还请惠王好好等待,相信后人的智慧!”
秦惠王气的跺脚。
他就是太相信后人的智慧,
才从不阻止嬴荡的好武竞力!
现在好了,
这小子举鼎把自己腿给砸断了!
真是……
当年就不该带着荡儿去看新夏人的举鼎表演!
……
好在,
秦王最终还是被送回了咸阳,并且没有因为伤重而咽气。
黑夫有家学,有经验,自己对治疗伤筋动骨的问题,也颇有兴趣。
但即便拼尽全力,
秦王在举鼎时过于费力而导致的内伤,他是治不好的。
用黑夫的话说,便是“即便一时保住了命,也活不了多久的,只能苟延残喘一阵。”
当时,
秦国的臣子就想冲上来跟他论说道理。
吓得刘清连忙出列缓和。
而恢复神志的秦王也轻轻摆手,不让大臣对黑夫动手。
他虚弱的发话,“这是救命之恩,怎么可以对他不敬?”
“如果要说有错,那本就是寡人之过,岂能怨天尤人?”
秦王荡,
是个生性锋锐的人,
他就像一柄出鞘的宝剑,一往无前,更不会回头,后悔自己做过的事。
他只是有些遗憾,
自己一时不慎,祸及秦国的大业。
他觉得,自己应该趁着还有力气,弥补一下。
于是他先询问黑夫,“你的恩情,寡人实在忘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