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疾不徐地响起。
“决斗已分胜-负,过程并无不公,结果自然有效。”
一直默然不语的静玄师太,终于放下了手中的灵茶,淡淡开口。
她并未起身,目光也未曾落在鬼见愁身上,只是以一种陈述事实的口吻,继续说道:
“鬼见愁道友,此事到此为止吧。你若执意在此地动手,便等同于同时向我天水宗与合欢宗宣战。此事的后果,你黑心阁,未必承担得起。”
静玄师太此言一出,便如一盆冰水,兜头浇在了鬼见愁的怒火之上。
一个柳媚,他尚且要掂量一二。若是再加上一个实力深不可测,在北凉州向来同气连枝的天水宗,他今日若真敢动手,他脚下这艘价值不菲的黑云舰,怕是就要永远地留在此地了。
鬼见愁的理智,在权衡了巨大的利弊之后,终于压过了翻腾的怒火。
他胸中那股几欲焚天的气焰,一点点地熄灭下去,转化为一片刺骨的森寒。他缓缓收回了外放的灵压,怨毒地扫了柳媚一眼,最后,那份浓烈到几乎化为实质的恨意,尽数倾注在了柳媚身后那个神色平静的青年身上。
“好,好,好!”
他一连说了三个“好”字,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般。
随即,他猛地一拂长袖,转身喝道:
“柳媚!静玄!今日之事,我黑心阁记下了!我们走!”
话音未落,他已化作一道黑光,射回那艘巨大的黑色巨舰之上。巨舰发出一声沉闷的轰鸣,船头调转,撕开云层,带着满载的屈辱与仇恨,迅速消失在了天际。
随着黑心阁的离去,演武场上那凝滞如铁的气氛,才终于有了松动的迹象。
静玄师太自座位上站起,对着柳媚遥遥颔首,算是告辞。
“柳宗主,贫尼也告辞了。”
说罢,她亦不多言,身形一晃,便出现在了那艘雪白飞舟的甲板上。飞舟周身灵光一闪,化作一道惊虹,向着另一个方向破空而去。
一场眼看就要演变为宗门大战的风波,就此消弭于无形。
合欢宗内,大长老韩天雄的脸色铁青一片,他阴沉地看了一眼场中,那个被无数弟子用敬畏目光环绕的叶归尘,又抬头望了一眼玉阶之上,那个重新恢复了慵懒姿态,仿佛一切都未曾发生的柳媚。
他一言不发,带着韩厉等一众亲信,同样愤然离去。
经此一役,合欢宗圣子叶归尘的名号,宗门之内,再也无人敢有半分质疑。
他用最直接,也是最血腥霸道的方式,向整个宗门宣告了他的地位。
这位新晋的圣子,并不仅仅是宗主庇护下的花瓶,而是一头真正会择人而噬的洪荒凶兽。
……
夜色渐浓。
媚心殿深处,异香缭绕。
叶归尘独自一人,静立于大殿中央,柳媚早已屏退了所有的侍女。
白日里那场惊心动魄的厮杀与对峙,此刻回想起来,竟有几分不真切之感。
柳媚赤着一双雪白晶莹的玉足,自宝座上缓步走下。她今日换上了一袭更为轻薄的黑纱长裙,大片雪白的肌肤在纱衣下若隐若现,比白日里更添了几分神秘的诱惑。
她没有说话,只是绕着叶归尘缓步走了一圈,那双仿佛能勾魂摄魄的桃花眼中,带着一种审视和探究的意味,在他身上来回打量。
“金丹后期的修为,神魂之力的强度,却已不弱于寻常的元婴初期修士。”
她最终停在了叶归尘的面前,伸出一根纤长的手指,指尖上萦绕着一缕若有若无的粉色气息,轻轻划过他的胸膛。
“你所修的那门功法,看来比为师想象之中,还要有趣几分。”
叶归尘垂首而立,姿态恭敬地回应道。
“皆是师尊栽培之功。”
“咯咯咯……”柳媚闻言,发出一阵银铃般的娇笑,她缓缓凑到叶归尘的耳边,吐气如兰,“小东西,现在倒是会说些好听的了。当初在炼魂池底,悄悄观摩为师功法神韵,并试图将其融入己身之时,怎么不见你这般乖巧?”
叶归尘闻言,身形微不可查地一僵。
他自以为当时做得天衣无缝,却不想,自己的一举一动,早已落入这位元婴期宗主的眼中。
“弟子不敢。”他低声回道。
“你敢得很。”柳媚的手指顺着他的胸膛一路滑下,最终停在了他丹田所在的位置,用指尖在那处轻轻地画着圈,“你的胆子,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