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果能再走过来一点，我们就进去看一眼。”
林夜之前就注意到，年轻人一直站在工厂门口，根本没有往外走一步。
“……我害怕你们杀了我，就不出去了。”
年轻人露出有些勉强的笑容。
“你有什么好害怕的？是在害怕插在你体内的东西生气吗？”
林夜带着西维娅远离了植物工厂，他们已经做好了受到袭击的准备，但工厂里面的东西并没有攻击他们，那个年轻人一直站在工厂门口，注视着他们逐渐远去。
“……如果里面真的有规则之力，是不是拿到那份规则之力就能离开这里？”
西维娅抚摸着林夜背上不断改变质感的表皮，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这是最经典的骗术之一，提出一个目标很感兴趣，并且很可能存在的诱饵，目标会觉得，既然诱饵在那里，即使中间有问题也可以解决，但事实上，在这种情况下，诱饵存在的可能性很低，就算真的存在，也可能会有很大的问题。”
林夜就遇到过这样的骗子，一些和某些考试有关的学习机构会欺骗考生说他们能在考试之前弄到考试题目，但其实他们只是卖课的，那些真题也是他们随便压的题目。
而且这并不属于诈骗，报警也没用，因为他们只是卖课的，出售的也只是学习资料。
每年都有被骗的考生，林夜有几位同学也被骗了，这就是他们离开学校之后，社会给他们上的第一课。
永远不要想着不劳而获。
“原来是这样，你懂的真多。”
西维娅之前感觉林夜的年龄并不比她大多少，但现在她又有些不确定了。
“还好吧，我只是比较喜欢看书。”
林夜加快了移动速度，他感知到空气中本就不低的灵能浓度正在升高，这个仪式场地似乎还处于变化之中，这种变化大概率不是什么好事，他最好能在变化结束之前获得能够自保的力量。
西维娅拿出那本短篇恐怖故事合集看了起来，林夜移动的时候，背部非常平稳，不会影响她看书。
又跑了一会，林夜突然停住脚步，他的前方出现了一条深不见底的裂隙，在裂隙对面，是一片飘荡着灰白雾气的区域。
“深渊和灰界？我还是第一次接触到这种危险位面。”
西维娅把故事合集收了起来，她知道和这些位面接触是一件极度危险的事情，但事已至此，她也只能通过这些危险位面找到适合自己的规则之力。
“嗯，看来我的红蛙受到了影响，给我提供了错误的信息。”
如果没有深渊之眼，林夜已经带着西维娅跳进深渊内部了。
“我们不需要尽快远离这里吗？”
西维娅已经产生了一丝想要坠入深渊的冲动，这种冲动一开始并不严重，但随着和深渊接触的时间增加，冲动也在逐渐变强。
“需要，但我不知道该去哪里。”
林夜本身倒是没什么问题，他正在进行风险对冲计划，这具宿体也不是什么贵重物品，被玩坏了大不了让少女再送一个过来，但西维娅就没法像他这么随意了。
“回雨林不行吗？”
西维娅不解的问道。
“在雨林里，我异化身体的时候，会受到环境影响，体内会长出一些多余的植物结构，你比我强，身上的装备也不差，但这种来源于区域的影响很难抵挡，继续待在那边，你的身体会逐渐植物化，最后会变得非常糟糕。”
林夜很清楚这种情况下会发生什么，从本质上来说，神明之血就是在用这种方式改造他的本体，只是神明之血更加高端，改造方式也更加温和。
“那该怎么办？”
西维娅也意识到了她的处境。
“……你听说过风险对冲吗？”
林夜不太想推荐这种过激的方法，但这已经是代价最低的解决方式了。
“所以我要待在这些区域的中央，承受所有区域的影响？”
西维娅很轻松的理解了林夜的意思。
“对，但不只是待在这些区域中间，我们还要在那里建立据点，依靠据点来抵挡周围区域的影响。”
这已经是林夜能想到最好的方案了。
“但这里面有一个问题，这些区域中间的位置真的能减轻这种影响吗？要知道不同力量之间可不是简单的抵消，有时甚至会互相强化，我们该怎么找到受到影响最轻的位置？”
西维娅很快就想到了执行这个计划需要考虑的关键问题。
“我可以通过不断感知，尝试找到影响最轻的位置，但这种方式太慢了，或许有更简单的方法。”
林夜郑重的拿起手提箱，缓慢的打开箱盖。
里面只有一张纸条，纸条上画着附近的简易地图，上面有一个处在这些区域之间的坐标点。
“我就知道你很靠谱。”
林夜记下地图，开始向坐标点飞速移动。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