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他会在她晚归时,点着油灯在门口等!
会在她捣药累了时,默默接过她手里的药杵!
会在她夜里被噩梦惊醒时,轻轻拍着她的背,说“有我在”。
那些藏在“夫妻”名分下的情愫,像院角悄悄爬满篱笆的牵牛花,在无人注意的角落,悄悄开得热烈。
他们都默契地没提江湖,没提黑袍人,没提那枚藏在灼其华衣襟里的令牌,只守着这方小院,过着最寻常的日子。
直到一个清晨,温安宁发现灼其华站在院门口,望着通往山外的路,背影里藏着她看不懂的凝重。
她知道,这平静的日子,或许快要到头了。
………
某一日的傍晚,小院内!
灶上的铁锅还余温未散,蒸腾的热气混着饭菜香在屋里弥漫。
温安宁端上最后一碗丝瓜汤时,灼其华已经摆好了碗筷,连她惯用的那只缺了个小口的粗瓷碗都放在了手边——那是她刚来时不小心摔的,他却一直留着,说“顺手,换了反倒不习惯”。
桌上的鱼是下午村里张大叔送来的,说是感谢温安宁治好了他孙子的咳喘。
灼其华处理鱼时格外仔细,连腹内的黑膜都刮得干干净净,片成的鱼肉嫩白剔透,码在盘子里,浇上用紫苏叶调的酱汁,透着股清清爽爽的香。
“快吃吧,凉了就腥了。”温安宁坐下时,灼其华已经夹了最中间的一块鱼腹给她,那里刺最少,肉最厚。
她笑着接了,又把碗里的鸡蛋羹舀了一勺给他:“你也多吃点,这蛋是李婶家的老母鸡下的,特别嫩。”
灼其华没说话,只是把她推过来的鸡蛋羹又往她那边推了推,自己则夹了一筷子炒得翠绿的青菜,是她傍晚从院里摘的,带着露水的清甜。
油灯的光晕在他脸上流动,柔和了他平日里冷硬的轮廓。
温安宁看着他安静吃饭的样子,突然觉得这样真好。
没有江湖纷争,没有追杀逃亡,就只是两个人,守着一盏灯,一碗热汤,日子平淡得像门前的溪水,却润得人心头发软。
“明天我想去后山看看,听说那里有种叫‘月见草’的草药,专治失眠,王奶奶最近总说睡不着。”她扒着饭,轻声说。
灼其华抬眼看她:“我陪你去。”
“你脚还没好利索呢。”她嗔怪地看了他一眼,“村里的二柱说可以带我去,他熟路。”
他却摇了摇头,夹了块鱼鳃边的肉——那里最嫩,是她平日里最爱吃的地方——放进她碗里:“我去。”两个字,简单却坚定。
温安宁心里甜丝丝的,没再反驳。
她知道,他总是这样,不怎么说话,却把所有的关心都藏在细节里。
就像现在,他碗里的米饭快吃完了,却把鱼腹上最好的肉都夹给了她。
窗外的月光悄悄爬进屋里,落在桌角的药篓上,篓里还放着她今天采回来的草药,散发着淡淡的苦味,却被屋里的饭菜香衬得,也带上了几分暖意。
就在这时,一道红影破窗而入,带着浓郁的脂粉香,瞬间搅乱了这满室的温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