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雷来到卖水河小舍上,脱下裙子,解开红纱巾,除掉金坠,夹子也取了下来,剩下女人衣裳没有脱掉,因为一时没有男人衣裳换上。
从西浒头到周家泽一路没有坏人出没,很快就来到周家泽高存德剃头店。
高存德说“你来做甚呢?”
周雷说“高师傅,我上次在你这里剪辫子的,你忘掉呢?”
高存德惊讶地说“是有这回事的,可你这头是标准的妇女的鸭屁股头,你要我怎么剪?”
周雷调侃道“区里办宣传队,差女演员,叫我表演。
现在我不在宣传队上,还留个鸭屁股头做什么呢?你给我剪个正宗的分头吧。”
高存德望了望周雷,拿起剃头刀说“好,我给你削个低脚子头。
假若一下子削个高脚子头,人们望了肯定感到突然。”
“我听你老师傅的。”
高存德望了望,说道“找演员也只有找你,你脸皮细腻,装扮个女人能叫人看不出。”
周雷说“我参加演出,没人说我是男演员。
下回剪头,还到你这里。”
“你虽然剪的低脚子头,跑出去还是女人的样子,你要把身上的衣裳换掉。”
高存德摆着手说。
周雷跑到玄天庙东边,不料义父不在家里,刚想夺门换衣裳,陡然现潘金山带了五六个匪兵走过来,他只得矮下身子往南奔跑。
出了小河南,马不停蹄,一直向南,到了南汊河正好有一条船,撑了过去。
好险啦,潘金山带的匪兵跟踪追击,已经扑到南汊河,他们远望一个女子模样的人跑向裤裤荡,只得怏怏而去。
周雷在九十亩沟来到周庄区队,宋之一把抓住他进了草屋,高声道“同志们都来看看公婆娘是个什么样子。”
盛学成皱着眉头说“你个周雷怎么搞的,你说你归队,怎不把女人衣裳换下来,弄得男不男,女不女。”
周雷苦着脸说“我在周家泽找义父,他不在家,一个死神潘金山带着匪兵走了过来,我只得逃命要紧,他直追到南汊河才不追。
你说,我哪有个空换衣裳。”
吉有仁笑着说“这个样子好,周排长化装女人彤刮刮,如同上台演戏也给个样子让我们望望哟。”
李秋根一把抢过周雷手上的包裹,说道“大家都来望望,周排长充女人他包裹里有哪些东西。”
周雷说“没望头呀,我带的女战友黄响英的东西。”
裴来桂说“你骗我们,我们不相信。
人家女人的东西怎么会让你带回来。”
李秋根拿着说着,“这是白裙子,红纱巾,绣花鞋,花夹子,还有银灰夹子,一副金坠。”
吴克信瞅着周雷,说“你这小子,头肯定是才剪掉的,就不晓得先前够曾打辫子或者盘了妈妈鬏的。”
李秋根笑着说“有一次我跟周排长到周家泽侦探,遭到潘金山封锁,不得离开周家泽庄子。
周排长陡生一计,直接奔朱秀福家里。
他化装美女,挽的鬏儿,穿的旗袍,我头戴礼帽,身穿黑袍子,拉着朱秀福叫他送我们离开周家泽。
过庄夹沟桥的时候,周排长嗲声嗲气,卖弄媚态,朱秀福这个家伙只有点头的份儿。
就这样我们两个混出了周家泽庄子,临走还扒了朱秀福身上的十几个大洋。”
盛学成这会儿也笑着说“周雷这家伙还充大姑娘的,在夏家泊读私塾,梳的不长不短的二叉辫子,像个学生样子的,斯斯文文的。”
张月明说“我听朱容祖朱排长说的,周排长从夏家泊跑到东浒头河东,盘的妈妈鬏儿,穿的红褂子,耳朵上戴的坠儿,彤得不得了,哪个男儿望见都贪眼。
他这一路上遇到五个劫色的,一个被绑在树上,两个家伙被打死,一个是官庄乡匪乡队副李其九,一个是痞子兵杨长顺,避掉两个坏人。”
吴克信说“他个周雷是我带他参加革命的,我第一次遇到他,当住他是个小姑娘,头长长的,脸皮水灵灵的。
盛排长带他到高里庄执行任务,他就装上了女人,至今前后有四个多年头了。
就他眼前这个样子,把女人的衣裳脱掉,还像个女人样子。
你们望他的脸,哪个男人像他这样,粉嫩的脸皮,眉毛弯弯的。”
宋之拍着手说“周雷他这眉毛还就是细的呢,双鸽子眼睛,正宗的美女脸。”
吴克信说“周雷狡猾,今日他剪了头,说不定他上午还是留的女人的头,彤刮刮的。”
一直没说话的戴文清这会儿说“依我看呀,周排长不如干脆将那身子下边的割掉,过一世女人的日子,天天彤刮刮的。”
周雷幽婉地说“我这次被吉素斌、范巧玲两人抓壮丁,落到她们手里,只得听她们用,哪晓得回来又被同志们数落了一番,叫个老鼠掉在风箱里两头受气啊。”
盛学成摆着手说“周雷呀,话不能这么说,应该说你作出的贡献很多,而且是传奇式的,同志们跟你开玩笑,实际都在羡慕你立下的奇特的功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