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凤兰听凭她侍弄,额头上扑了粉,福奶奶给她扯脸,嘴上咬着线儿,两手紧绷着线,一绞一绞的。
董凤兰感到有些疼痛,但也得忍着。
福奶奶说“你这眉毛太多,我给你绞掉不少。
女人嘛,眉毛要细细的,弯弯的,这才中看。”
扯好了脸,抹上好多的雪花膏,扑上粉,福奶奶轻轻地搓着,再抹上胭脂,整个脸像个水蜜桃似的。
最后涂上口红。
又佩戴起步摇、银梳子等饰,大块鲜红的头绳夹在头上。
颈项里戴上鲜亮的银项圈,两个手臂上套上银镯头。
福奶奶又要给她换下吴家来的金坠子。
董凤兰尖声说“我耳朵上已经有坠儿,还要换了做什么?”
福奶奶说“你这耳朵上的坠儿没婆家来的大,所以给你换下来。
你到了婆家做三太太,可要守吴家门上的规矩。”
董凤兰调侃道“这你奶奶就放心好了,我保证守妇道,三从四德做起来,一丁点儿都不偏差,死心塌地做一辈子姓吴家的贤德的婆娘,生儿育女,相夫教子,把我家男人服侍得像一个皇帝,嘻嘻。”
来的客人受到款待后,一直在等待着。
福嗲嗲问够曾好的,福奶奶说好了。
福嗲嗲随即高声说道“人都出去了,新娘子准备上轿了。”
董凤兰出了房门,对着菩萨面磕头。
福奶奶马上给她顶上红盖头,大门打开,福奶奶搀着董凤兰跨出门外,搭的娘家鞋子脱了下来。
一顶花轿敞开着门,董凤兰坐进了轿子,轿上的门关上,上面有副红字对联上轿千金小姐,下轿一品夫人。
花家的女人们嘤嘤的啼哭起来,显得十分的伤心,尤其花正宽的妻子,哭得前磕后仰,煞有介事的。
三个乐厨吹了一阵的唢呐,“嘟嘟离家,嘟嘟离家……”
腔调是那般的凄苦,轿子还是被抬上了船。
媒人问花正宽“够要还红?”
花正宽说“不要。”
又问几个人做招,花正宽一本正经地说“就一个,她家大大正荣去,本来是我家小伙去,他人小,不懂事,我怕他在吴家门上闹出笑话。”
媒人点了点头,便跑上轿船,炮仗、小鞭放了起来,“哔哔叭叭”
。
轿船转了一圈,算是给娘家打了招,随后八个篙子“呼啦呼啦”
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