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慧宣布散会,程云杰、陈克勤二人先后离去。
梁慧、季粉兰二人仍然来到季朝谦家里住宿。
环境虽然艰巨,他们的革命激情丝毫不减。
季朝谦说:“你们两个女同志夜里没有铺睡,就睡在锅门口,说实在的,这条件多艰苦啊!”
梁慧笑哈哈地说:“艰苦也是一时的,等革命胜利了,条件肯定好得不得了。
再说,我们俩睡到你家锅门口,已经是很不错的了。
睡在野外,我们也睡过了好多次。
你家锅门口暖和啊。”
季粉兰说:“季朝谦同志,你睡觉,我们明天还要做革命工作。”
季朝谦说:“谈工作,你季粉兰确实能干,不过我要向你提出忠告,做革命工作最好要有人保护你啊!”
“谢谢你的关心。
好,眼下我们休息第一。”
季朝谦吹灭了火油灯,屋子里全黑了下来。
半夜里,远处的狗子狂叫了起来,不一会儿蚂蟥沟陡然行使了敌人的五六条船,转过弯,没走多远,部分敌人上了岸,往北走,挨家挨户搜查。
敌人敲开了季朝谦的家门,季朝谦机灵地说:“老总,今日到我们这里有什么事,需要我去做,我没二话可讲。”
敌人说:“我们是奉命到你们突击查查的,防止新四军的人在这一带活动。”
季朝谦沉着地说:“我们这里是野处,平日里哪有个人会到这里呀。”
一个匪兵说:“嗯啦,老汉你别要这么说,新四军的人不晓得有多神的,他们活动起来往往出乎我们的意外。”
“我们老百姓家里没什么东西,除了铺,简单的家具外就是灶台。”
“老汉,如若现新四军的人要及时报告我们,我们会奖励你家的。”
季朝谦谦恭地点头说:“我晓得,我们老百姓哪愿意出事呀,太平无事最好。”
匪兵没有起疑心,马上离去。
季朝谦全身急出了大汗,两个女同志上了哪里去呢?他跑到锅门口,觉堆了好多的穰草,上去拉了一下,露出被单。
季粉兰伸着手出来,笑哈哈地说道:“我们两人不还在你家里吗?”
梁慧也钻出来说:“哎呀,今日夜里也真够危险的了。
假若敌人跑进了屋里,说不定就能现我们两个人。”
季朝谦拉着被单说:“被单上虽然粘了好多的穰草碎子,但躲过了突如其来的敌人,算是立了大功。
唉,你们两个怎忙得这么快呢?竟然几个敌人来了,并不曾现你们俩。”
梁慧说:“是季粉兰她先晓得敌人来的,当即叫我把身子团起来,她把穰草弄到我们的身子上面。”
季粉兰抹了抹上盖头说:“我是急中生智,其他也没有什么办法啊。
我想,我们这次能够脱险,也是出乎敌人意料之外。
如若敌人的头目来了,我和梁指导员肯定逃不过。
小兵纳子是草草了事,头目就奸诈得很,两一说三一问,我们就很有可能露出马脚。”
季朝谦放心地说:“既然危险过去,继续睡觉吧。”
早上起来,季朝谦的妻子说:“唉呀,看你们两个头上有好多的草屑子,拿篦子篦一下,窝酥的呢。”
季粉兰站到梳妆台跟前,将鬏儿拆了开来,先用篦子篦了篦。
她用一根筷子做针,这会儿将结巴鬏改成普通的鬏儿。
梁慧帮忙,给她插上饰。
梁慧自己呢,却将假儿拿放进衣袋,说:“我就不绕鬏了,梳个鸭屁股头。”
她在头顶右侧系了红头绳,显得英姿勃勃的。
季粉兰在头上抹了头油,用木梳轻轻地梳理了一下。
梁慧将银灰色夹插到季粉兰头上,说:“你加个夹,显得更干蔓,你自己对住镜子望望看。”
季粉兰说:“你自己图耍脆,我这以后梳头要比你多花些功夫。”
季朝谦的妻子笑着说:“你俩这一梳妆打扮,都体面多了,早上你们从锅门口出来,如同从草堆洞里出来,头上有好多的草屑子。”
季朝谦说:“我就不曾料到,半夜里西浒头的敌人竟然跑到我们周家泽地面搜查。
幸亏你俩机灵得很,这才摆脱了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