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闻言转头侧目。
好问题。
“绿光是因为我们在洞窟之内，这上方不是天空，是岩壁，上面的苔藓在发光。”
他在心中默默补了一句：“至于此处究竟是何地，我也不知道，我也想问。”
虽未得到完整解答，赵清欢的兴奋之意却没减。
见楚云仍保持着警戒，她抛出灵魂之问：“尊上，这城中要是情况不对，您为何不将捣乱的妖魔捉出来除掉？”
这确实是个难题。
捉妖魔得先知道对方是谁、在哪，还得知道自己打不打得过。
见楚云不搭理自己，赵清欢来了劲，凑近他笑嘻嘻地说：“哦？莫不是仙长法力不足，打不过那妖邪？”
楚云没纠结“法力”是什么，但他确实吃不准自己能否打过对方。
倒是偃修看不下去了，在楚云腰带上像荡秋千似的荡来荡去，开口警告：“小姑娘，休要瞎说！他可是七峰会盟的宗主，是天地间最有权势的几人之一。”
这话让楚云颇感意外。
没想到对方身为散修，竟会帮自己说话。
他脸上的笑容还没浮现，就听偃修又补了句：“虽然他比他的几位先辈差了不少，但对你而言，依旧是高攀不起的人物。”
“前半句话真多余。”楚云心中想着，拿出黑匣子，作势要将偃修的脑袋放进去。
“哎，臭小子，你要干嘛？”
当然，楚云只是吓唬他。
他换了个姿势，让偃修脸朝匣子开口方向，托在胸前，俯身靠近盖口，小声问：“前辈见多识广，可知眼前是何情况？”
偃修刚想骂人，听楚云语气严肃，便将戏谑之语咽了回去：“此地甚是怪异，方才那两下，像是全城之人都被什么东西控制住了。”
楚云在心中默默腹诽：你能说些我不知道的吗？
但他终究尊敬前辈，没把失礼的话说出口，只是高立于城墙之上，静观事态变化。
这边赵清欢觉得有些无聊。
苏玉柳冷冰冰的不爱说话，楚云和偃修又一直盯着外面不理她，她正烦恼时，眼前突然横过来一本书，以及一根点燃的烛火。
这烛火甚是神奇，一点火光，竟是照得周遭一片亮如白昼。
“你若无聊，先拿去看看，消磨时间。”
赵清欢不推辞，接过书就翻了起来，临了还对楚云道了声谢。
这本书是楚云乾坤袋里的杂物。
当年他想陶冶情操，买了不少古代小说，却基本没看过，一直堆在角落里。
说到底，他还是更喜欢刺激的东西，不喜世俗说教故事，也觉得人情世故无趣。
可赵清欢没见过这种书，借着烛火翻得十分起兴，看得津津有味。
“你给她的什么书？”偃修问。
“一本技击话本，讲镖师行镖遇江湖悍匪劫持的故事。有些年头了，是玄元荡魔之前的。”
偃修便不再言语。
又僵持一阵后，楚云估摸着到了饭点。
赵清欢此刻很乖巧，虽眼巴巴看着他，一副想吃东西的模样，却没开口。
楚云对凡人一日三餐的事也上心。
毕竟他自己也要吃。
他在怀中摸索一阵，掏出一块方砖似的东西递给对方。
“尊上，这是……”
赵清欢接过东西，面露不解。
她本以为除了糖葫芦之外，仙人给的该是龙肝凤髓、琼浆玉露之类的，没成想是这么个玩意儿。
楚云一句话击碎了她的幻想：“你把它放进口中，用牙齿磨着吃。这东西有点糙，比较磨牙。”
恍惚间，赵清欢感觉自己对仙家的幻想碎了一角。
仙人怎么会吃这种东西？
龙肝凤髓，琼浆玉露在哪？
即便仙人不食人间五谷，那也应该给颗金丹啊。
怎么会吃这种有如黄土砖块一般的玩意儿？
可她咬下一口后，脸上立刻露出惊奇神色：
这东西并非想象中那般坚硬，反而颇为软糯，口感近似鱼肉和豆腐，还带着独特的鲜美咸香。
她又猛吃两口，转瞬就填补了肚中饥饿。
楚云见她这模样，终究放心下来：
别的不说，看这样子，至少能吃人类的食物，应该不是行尸。
他心中的怀疑消退了几分，却仍抱着一丝警戒，尚未完全信任这姑娘。
吃饱喝足后，赵清欢壮着胆子问：“仙长真的能飞天遁地？”
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