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羽明看着那俩窟窿，又看了看自己手中卷轴，沉吟片刻之后，突然做恍然大悟状，将整个卷轴倒了过来。
楚云看着萧羽明此举，便是颇为无奈地一拍脑门，竟是有些无言以对，咬着牙道：“打玄元荡魔前就有这笑话了。”
萧羽明便是嘿嘿一笑，道：“那连这个笑话都没看出来的我俩又是什么？”
楚云摆摆手，表示不想再提这茬。
两人看着那地上的两口井，便是一阵发愣。沉默片刻后，楚云试探着问道：“你觉得我们是不是应该下去看看？”
萧羽明便是装模作样一点头。楚云却是又道：“这里有两口井，我们有两个人……”
而后一拍手：“天下竟还有这么巧的事？”
楚云怀抱双手，难以言喻，面色复杂：“我怎么觉得太虚殿主来过这地方，这井是他特意挖的呢？他不会坑我们吧？“
照常理而言，当外宗之人发出此等质疑时，作为宗门弟子应当予以回击，以维护宗门声誉。
然而萧羽明却未出言反驳，反而默默后退一步，颇有些尴尬地把脸移开，不敢与楚云直视。
楚云也是向前两步，盯着萧羽明飘忽的双眼：“应该不是他在整我们吧？这不是他事先准备的吧？”
萧羽明不知如何应对，毕竟他可吃不准自家九太爷爷的性子，便是尴尬咳嗽一声：“咳咳，既然如此，我们下去看看不就是了？任他
眼见好友明显开始敷衍自己，楚云却是颇有些讥讽道：“可我的实力也就相当于一个执事，底下若真有什么风险，我可应对不了呀。”
回想了这一路上耗费的诸多时光，萧羽明便是强撑道：“来都来了，怎么能空手而归？在中小宗门，你这实力高低也是个长老了，甚至当个掌门也未尝不可。”
言毕，萧羽明试探性地靠近了其中一口井，随手释放了一道术法试探一下，却并未发生任何奇特之事，仿佛这两口井只是普普通通的空井。
然而刚刚亲眼见识过寒霜侵蚀之下井口不受影响的二人，对这枯井的警惕之心便又是强化了几分。寒霜蔓延之时不受影响，普通术法打下去又无异变，就好像在故意诱导自己跳下去一样。
二人对视一眼。楚云便是带着几分戏谑道：“如何？还要下去看看吗？”萧羽明先是沉默，看看枯井，又看看楚云的笑，心中只想要是这么回去了，日后这小子肯定会以此编排我们太虚殿。
便是一咬牙一跺脚，硬着头皮道：“来都来了。”而后不理楚云表情，朝着那枯井纵身一跃。
现在楚云怀疑自己这好友怕不是个二愣子，情况不明居然就敢往下跳。便是凑到萧羽明跳下去的那口井上，往下细细打量着，却发现好友早已不见踪迹。
“这井有这么深？”
他思索一阵，而后走到另一口井旁，装模作样地掐指算了算，却是什么都没有算出来。
毕竟他根本不通易道。
楚云收回了手，口中喃喃道：“你小子怎么比我还兴奋？罢了，那我今日就算舍命陪君子吧。要真出了什么问题，太虚殿主，你个老东西可要给我一个交代。”
随后便是整了整衣冠，掐指作诀，往那枯井之中也跳了下去。
而在遥远太虚殿内，太虚殿主对着楚云的冒犯之言却是不甚在意，只是笑骂道：“臭小子，把我当什么人了？你一个晚辈，还让我给你交代？毕竟都是我七峰子弟，无缘无故怎么会坑害你？这机缘就是我送给清风宗的贺礼。“
……
李小四是给老爷放牛的。
从他爹、他爷爷、他爷爷的爹、爷爷的爷爷，一辈一辈往上，都是给老爷干农活的。
村里大部分土地都是老爷的。村里的穷人们买不起地，就只能给老爷干农活挣点粮食。
来年丰收的时候老爷拿去几成，收税的大人又拿去几成，到了村民手里就没有多少粮食了。
可这一代代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吗？一点点粮食饿不死，接着干活，一代一代都是这样。
相比较而言，李小四这样的娃娃，至少干的不是什么重活，放牛的时候还可以看看周围的风景，也还算不错。
他坐在石头上，随手摘下两片嫩叶放到唇间，就吹出了一首曲子。
这是很久以前，村里一个姐姐教他的。后来一个灾年，那个姐姐没有撑过去，饿死了。村里人就不再提起她的名字，就好像她从来没有存在过。
只有李小四会时不时吹着姐姐教他的曲子，就好像她还活着一般。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动静，像是有什么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