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修剑道,主杀伐,不可闭门造车,当时时切磋比斗,磨砺己身。我清风宗乃七峰会盟之一,两月后七峰大比,你代清风宗出阵……”
话未说完,苏玉柳冷眼回道:“剑是杀人器,切磋比斗,我不会。”
楚云话说半头,一句“念你初入宗门,准你投剑认负”未说出口,便是硬生生咽了下去。
这小姑娘家家怎么这么狂妄?
不过既然都这么说了,倒是省了些劝说的功夫。
都说不会切磋了,比斗开始还会强撑着上台不成?
一念至此,楚云便是轻叹一声:“你可自决。”
忽然想到什么,面朝苏玉柳伸手一指:“藏经阁内有剑道典籍,山后断崖处有道剑痕,你可自行观悟。”
言毕,转身而去。
苏玉柳并未将比斗之事放在心上,待到楚云离去,却是沉吟片刻,拉开院门,直奔藏经阁而去。
前世修行痴心剑道,道基不全有缺,今生既已拜入宗门,当是补全道基。
至于那剑痕……
即便这宗内有修剑的大修士,苏玉柳也不信有人能在剑道一途胜过自己。
苏玉柳行至藏经阁,门口机巧傀儡为其掌灯引路,于阁间穿梭寻书翻阅。阁中经典甚是深奥,待到苏玉柳读完一本,外面已是灯火通明。
照着寻常宗门规矩,藏经阁往往夜间锁门,不得过夜。苏玉柳前世虽是散修,这等规矩还是懂的,遂合上书页,离开了藏经阁。
待到走出阁楼,晚风拂面,吹得人心神困意。苏玉柳正要离去,却在转身一刻,瞥见楼阁之外,群山之间,有道空隙贯穿山峰,形成一线天。
剑痕。
此处曾有人一剑劈山。
她双眸睁大,整个人仿若中了定身咒,呆立原处一动不动。
劈开山峰算不得什么大能耐,但这剑痕之上已经长满草木,边缘之处有多年雨水冲刷痕迹,粗略一看至少经过百年岁月,却依旧有一股澎湃剑意奔涌而来。
剑没,剑意百年不散,此人在剑道一途究竟走了多远……
恍惚之间,透过剑意,苏玉柳仿佛与那剑客对峙,却在剑意压制下连拔剑都做不到。
良久,直至身后一阵脚步声,才将她意识从那压制中唤醒。
……
楚云走于风雨连廊之内,抬头看了眼天色。
此刻已是日渐西沉,算算时间自上山已有将近四个时辰,门内机巧傀儡早已点亮明烛,照得门内灯火通明。
若是寻常人家,待到此时都要开始备起晚餐,楚云心中便是少不了夸赞自己一番辛苦。
自己为宗门,当真称得上殚精竭虑、呕心沥血。
不干了,休息去。
此番下山甚是劳累,当真需要休养一番。
有事三日……七日……十日后再说!
嗯,这便有了十日假期,要不去哪玩玩?
楚云修为随是不高,却也是个修士,视力远超凡人。漫步间,随意一瞥山门楼阁庭院,却见远处人影飘忽。细细一看,却是藏经阁内有人走动。
宗内仅三人,除此以外并无他者,那阁内是谁不言自明。
“才第一天。”楚云喃喃道,“此女什么心性?大晚上不睡觉跑来翻经书?”
他摇摇头,也不理会,慢悠悠地回了院里。
机巧傀儡为他做了饭菜,又备上话本小说。随着楚云每吃两口饭菜,点点头,那傀儡就将话本往后翻下一页。
若是寻常,这等举动倒是享受,但今日楚云却是感觉味同嚼蜡,那话本故事无论如何也看不下去,满脑子都是自家徒弟还在翻阅经典。
清风宗不比其他宗门,没落以来门人稀少,没那么多规矩,索性不锁藏经阁。若是宗内弟子有上进心,阁内住上几个通宵也未尝不可。
这行为就宛如大学考试前夕,自己游戏排位,而好兄弟们一个个都在刷题学习,叫人坐立不安。
末了,楚云难受长叹,饭也不吃了,往藏经阁方向走了过去。
藏经阁离这院子虽是隔了不少路,但对修士而言也可说是转瞬即到。待到楚云抵达阁外,却见自家弟子对着那剑痕发愣。
楚云也曾问过师父那剑痕由来,师父只说是门中先人进阶突破,随手劈出一击。
虽然那前辈确实修剑,但就不修剑道的楚云自己看来,这一剑也就称得上一个力大飞砖。自己境界粗鄙,也看不出有什么玄妙,但对于初入剑道的苏玉柳而言,此道剑痕最大的作用便是督促她好好修行,有朝一日说不定也能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