态。而在修士之道上,这种人最难以揣测。
她垂落眼眸,睫毛在眼下投出淡淡暗影,思绪似被卷入无尽深渊。她在心底暗暗回想王谢自现身以来的言行举止,越细想,越觉他行事之间,自有若有若无的节制与分寸。
他言语不多,却句句斟酌;神情平淡,却从不流于敷衍;看似无意,却总能恰到好处地掌控分寸,不多一字,不少一音。
她忽然意识到,这等心性,不该属于一个筑基期修士。心有震动之余,竟生出了一丝莫名的敬意。
她抬眼再望王谢,目光已不复方才的探问与戒备,反倒多了一份深思。她心底的疑云未散,却在这深思中多了一份理解——或许,他所言之事,本就不该以常理论之。
那句“至少也得结丹”,似成了她心头的回音,在识海中一遍又一遍地回荡,直到所有思绪都被那八个字笼罩。那是界限,是门槛,亦是对命数的挑衅。
她忽觉周身灵力亦随之震荡,丹田微悸,心神难宁。
她努力平复呼吸,手掌覆于袖中,指尖无意间轻触灵环,冰凉的触感让她重新找回了几分清醒。她明白,自己已不能再问。
王谢的语气、神态与气息,皆表明他不会再多作解释,也无需再解释。他的平静,便是对一切疑虑最坚实的回应。
于是她只得将心中无数的疑问、惊惧与希冀,一并压入心底,不再显露分毫。可那句话,却如一柄铁钉,深深钉入了心间。
任凭她再如何理智、再如何冷静,那句“并非只限化神,但至少也得结丹”,依旧如烙印般刻在她的识海中,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