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板娘说:「结个善缘。」
女儿望望他背影:「人家如今可是在天上云端,估计在外面巴结他的人多了,不一定记得你的好。」
老板娘拍拍手:「不是说了善缘?你妈我信佛,不求回报。」
「切,鬼晓得你求不求回报。」女儿压根不信。
老板娘叹口气:「可惜了,前两年他第一次来我店里吃馄饨时,我当初可是一眼就相中了他,一直惦记着撮合你们,唉,我们家没这福气。」
女儿歪歪嘴:「确定不是他写书出名了才想把我推给他的?不然你完全可以早两年介绍我们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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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个死丫头!专门跟我唱反调,把我岖火了,不给你生活费。」老板娘笑骂。
天慢慢变黑了。
天地间一片死寂,只有大片大片雪花落地的沙沙声。
李恒踩着没过脚踝的雪,一步一步往上湾村行去,虽然浑身裹得跟个肉粽似地,但还是无法抵御彻骨的寒气。
回家的路是上山路,到家得翻三座山,越往里走,路边的灯火人家就越少。
尤其是到了两村交界地段,前后两三里无人烟。
快到坟场了,拐过前面那个弯就是。
过往,自己和都是缺心眼一路大吼大叫冲过去的。
而今就他一人,他先是拿手电筒沿着马路四处照了照,最后麻着胆子,心一横,唱起了歌,一边走一边唱,给自己壮壮胆,
唱的同时,脑子里不由在想,要是前面有东西跟着自己一起唱,自己该咋办?掉头往回跑?还是勇敢往前冲?
想着想着,过弯了,李恒睁眼一瞧,登时寒毛倒立!
我尼玛!
路边竟然有座新坟,还没掩土的,上面就用一床晒稻谷的竹蔑毯子盖住,隐隐约约还能看到棺材。
棺材前面点了一盏香油灯,这是习俗里孝家给死者去阴间照路的黄泉灯,天一黑就要点,连点7个晚上。也就是头七。
只一眼,他就明白过来,死者时辰不对,现在属于寄葬,要等好时辰重新移位盖土。这场景在他们农村虽然不多见,却也隔三差五有一两个。
跑吧!再不跑他娘的心气要泄喽!李恒这样想着,双脚一加力,猛地冲了出去,边冲边大声唱歌。
「矣,李恒?李恒!你是李恒吗?」
刚跑出百十来米,一个女声从马路下面传了来,又急又激动,把他吓一跳。
李恒手电灯照过去,有点傻眼。
这不是小学初中老同学邹娇吗,初中毕业就跟着一远房亲戚去了隔壁株洲做事,好些年没见着了,怎麽大晚上的在这?
他揉揉眼睛:「老娇?」
「呀,你还认得我哈。」邹娇显得特别高兴,努力爬上来。
李恒本能退一步,不保险又退一步:「你一个人怎麽在这?」
邹娇燮眉,快哭了:「你不会以为我是鬼吧?」
李恒咂摸嘴,伸手捏了捏她面皮,有温度,顿时松口气,「老娇,你一个人在这逗留不怕?」
闻言,邹娇郁闷说:「你以为我想啊,我是鞋子打滑,滑山下去了。」
经过聊天才知道,原来她也是今天从外面回来,跟自己差不多情形,被前面的新坟吓到了,然后一个劲往前跑,结果在这上坡路段摔了一跤,然后顺着结冰路滑到了山下面,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爬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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