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夜就要走?”
沈容之眼眶通红,重重点头。
陆昭若又问:“你哪儿来的出海批文?”
沈容之嗓音放低:“刚……刚才和吴家老三喝酒,他让给我的。”
说完,声音忽然提高:“这趟去北邑,只要带回龙脑香和珍珠,至少能翻二十倍利,到时候赎回祖产,定让你穿金戴银,做个风风光光的沈家主母!”
哪有新婚夜就出海经商的?
陆昭若肯定不愿,眼中含泪:“夫君,可以不去吗?”
沈尚之低下头:“这些年来,坊间皆讽刺我仰食妇人,这口气,我实在咽不下去!”
他猛地抬头,眼中隐有泪光,“只求娘子应允我这一回,我发誓,定会风风光光归来,到那时,铺面生意兴隆,娘子只管执掌账册,再无人敢轻贱你我,我沈容之定要凭自己的本事,让娘子过上好日子!”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第一卷第3章新婚大夜堕我胎,你竟然出海经商?(第2/2页)
陆昭若捂着绞痛的小腹,嘶哑着嗓音:“你当真此刻要去?”
“非走不可!”
他答得斩钉截铁。
她望着雪地上那张被他攥得发皱的出海批文,吞下酸涩:“去吧。”
沈容之俯身磕头,磕得满头是血:“谢谢娘子,求娘子替我尽孝,好生照料我的双亲跟阿姐。”
他抬头,那张温润如玉的面庞沾染了斑驳血迹,清越嗓音混着血气:“我沈容之对天起誓,此生绝不负陆昭若!”
说罢,头也不回来地离开。
陆昭若手指死死抠着门框,终是支撑不住,跌坐在冰冷的地上……
“昭若。”
风雪中突然传来他最后的呼喊:“等我回来。”
可是,这一等啊,就是等了足足三十年……
陆昭若那时在想,他不顾祖上蒙羞,不顾双亲反对,甚至,他向来把名声看得比命重,却肯顶着满城的闲话把她抬进门,自己哪能不掏心掏肺地待他好?
她如今回想,自己进门才满三年,他就把跟外室的孩子抱回来让自己抚养长大。
所以他在出海第二年,便与别家女子有了首尾,全不顾家中还有自己在苦等着。
而娶自己入门,不过是瞧准自己心怀愧疚,甘愿为他看守门户、侍奉舅姑,说白了,就是娶自己过门当忠心的贱婢。
疼不疼?
针扎似的疼。
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在他面前不值一分。
嘴上说着‘不嫌弃’,表现出的深情,全是在演戏。
她当他可依可托,到头来,他只是把她托在沈宅里,让她一边尽心尽力地伺候着沈家人,一边被他们冷言搓磨,而他,在外面娶妻生子,逍遥快活……
“喵……”
一声猫叫声把她的思绪拉回来。
是阿宝。
她环顾屋内,忽然想起每到冬天,阿宝总要抢先钻进她被褥,把冰凉的被窝暖得热烘烘的。
她掀开被褥,果然,阿宝蜷在里面,还是刚睡醒。
前世新婚第三日,她在院门外捡到这只奄奄一息的小奶猫,那时它瘦得只剩一把骨头,叫声像蚊呐般微弱。
她心一软抱回来,取名阿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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