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昭若喉头一涩。
这不过是她在外面捡回来才养了三年的猫,就知冷暖。
而与她青梅竹马,许下诺言的人,却在外娶妻生子……
她喜欢他那么多年啊。
从小就样样顾全他,第一口蜜糖、第一盏热汤,都留给他,他冲撞李衙内,也是她挡在前头。
然而,人不如猫。
心中的酸涩压得眼泪流出来,她飞快地眨眨眼,笑着说:“傻阿宝,我在厨房吃过了。”
说着把阿宝往碗边轻轻一推,“快吃,我还得去铺子一趟,乖乖在火盆旁边取暖,不要乱跑。”
走前,她打开妆奁暗格,取走了里面的两贯铜钱。
刚到门口,负责服侍她的婢女杏儿突然跳出来问道:“大娘子要去铺子吗?我陪您一起去。”
杏儿与灶下婆子、粗使婢子、看门的门护,以及沈容之以前的随仆曹海,都是家生仆。
他们都是一大家子,都是婆母张氏的心腹。
这杏儿明说是来伺候,实则是张氏派来监视,生怕她拿沈家的东西接济娘家,特别是开了铺子后,每次出门杏儿必定跟着。
其实陆昭若嫁来时,父兄特意为她买了个婢女,那丫头在家排行老三,家里人都唤她“阿三”,连个名都没有给她取,也是后面陆昭若给她取名——冬柔。
陆父心善,虽签了卖身契却交还给她本人,约定十年工期,按月领月钱即可。
可带来沈家才三个月,张氏就以家用紧张为由要发卖她,谁知冬柔的卖身契上明明白白写着“不得转卖”,最后只能放她回家。
自此杏儿便来伺候,说是伺候,却连杯茶都没倒过,整日偷奸耍滑。
这一家子都是贼:杏儿偷首饰丝线,灶下婆偷炭火,粗使丫头偷米粮,曹海偷酒。只有他们的父亲,看门的老曹暂时没被发现手脚不干净。
前世的陆昭若曾向张氏告发,张氏却只是轻描淡写地训斥几句。
后来她才明白,这些赃物最后都进了张氏的腰包,又怎会严惩?
“大娘子?”
杏儿不耐烦地又喊了一声。
陆昭若温婉一笑:“正好,再过两月就是除夕了,我今日要去铺子取些布料针线,送给老主顾们表表心意,也好为年节衣裳生意铺路。”
她叹息一口气,瞧着外面的雪花:“约莫有百余户要送,怕是要忙到半夜呢。”
说完,顿了顿:“正巧我身子不适,那些布料就要你帮着了。”
杏儿一听要忙到半夜,还要抱着沉重的布料,加上又是下雪,不累死也要冻死!
她心里不爽快。
陆昭若作势要下台阶:“走吧,莫耽误了时辰。”
“咳咳!”
杏儿突然咳嗽起来。
陆昭若关切道:“怎么咳嗽了?”
“咳咳……”
杏儿又重重咳了两声,拢了拢衣衫,说:“这几日不小心染了风寒,今早起来就头晕。”
陆昭若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了然,面上却露出担忧之色:“既如此,你且在屋里好生歇息,若是随我出去奔波,只怕病情要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