递上去。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密闭的房间里,空气开始变得燥热。
一股极其微弱的、锡铅合金受热后特有的酸味,开始弥漫。
庄若薇屏住呼吸,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她不敢有丝毫大意。
突然,门外传来守卫换岗的脚步声。
“老刘,里面没动静吧?”
“没,一天到晚跟个死人一样。
就吃饭和上厕所有点声。”
“妈的,这活真不是人干的。
什么味儿?你闻到没?”
“耗子药吧?这破楼里什么味没有。”
庄若薇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一动不动,连呼吸都停滞了。
脚步声在门口停留了几秒,然后渐渐远去。
她这才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后背一片冰凉。
不能再等了。
她从工具盒里,取出一把最薄的、用来剔除锈迹的刻刀。
她跪在地上,将刀尖对准那个被她找到的“活口”
,焊缝最薄弱的地方。
她没有用力去撬,而是用刀尖,极其轻柔地,沿着焊缝的边缘,一点一点地刮。
锡铅焊料的熔点很低,在木炭的持续烘烤下,已经开始软化。
刻刀过处,带起一丝丝银灰色的金属屑。
这是一个极其考验耐心的过程。
不知过了多久,当她感觉到底下的阻力越来越小时,她将刻刀的刀尖,轻轻插进焊缝的缝隙里。
然后,用一种恒定的、极其微小的力量,向上,轻轻一挑。
“啵。”
一声微弱到几乎听不见的、软木塞被拔出的闷响。
那块粗糙的补丁,被完整地撬了下来。
成功了!
庄若薇的心脏猛地跳动起来。
她小心翼翼地掀开那块补丁。
饭盆的双层夹层内部,一片漆黑。
她用手指伸进去摸索,触感冰凉,粗糙。
是铜!
她摸到了那三只熟悉的炉足,还有两只带着古朴纹路的夔龙炉耳。
它们被细心地用一层薄薄的麻布包裹着,紧密地贴合在盆底,没有出任何声音。
瘸腿李做得滴水不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