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宫惊变:太子杨烨平叛录
仁寿二年腊月初七,大兴城东宫的琉璃瓦在残雪中泛着冷光。
杨烨猛地从龙榻上坐起,胸腔里的心脏狂跳不止,陌生的鎏金帐幔、熏着龙涎香的铜炉,还有手腕上那枚刻着“杨”
字的羊脂玉镯,都在告诉他一个荒诞的事实——他不再是二十一世纪博物馆里的历史研究员林烨,而是成了大隋史书上从未记载过的太子,杨烨。
“殿下,该起身梳洗了,今日陛下要在含元殿议新政,命您一同旁听。”
内侍尖细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带着小心翼翼的恭敬。
杨烨扶着额头,原主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涌入脑海:母妃早逝,他虽被立为太子,却因性情温和无势,成了朝堂各方势力眼中的“软柿子”
;五姓七望视他为皇权扩张的绊脚石,暗中联络了掌管禁军的宇文家,甚至说动了陇西李氏那个天生神力的二公子李元霸,要在三日后的岐州围猎中取他性命。
“知道了。”
杨烨哑着嗓子回应,指尖掐进掌心,刺痛感让他勉强冷静下来。
原主昨日还在御花园被宇文成都冷嘲热讽,说他“文不能安邦,武不能定国”
,如今想来,那根本是对方在试探他的底细。
他掀开锦被,看着铜镜里那张苍白却英挺的脸,深吸一口气——既然占了这具身体,就不能让原主白白送命,更不能让那些世家大族把大隋搅得乌烟瘴气。
梳洗时,杨烨故意放慢动作,余光仔细观察殿内的内侍和侍卫。
原主记忆里,东宫的护卫统领是宇文述的亲信,连端来的茶水都可能被动手脚。
他接过茶盏时,指尖不经意擦过内侍的手腕,触到一片冰凉的冷汗——看来对方也知道即将生的事,心里正虚。
“今日东宫值守的侍卫,都换成羽林卫的人吧。”
杨烨放下茶盏,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昨日朕听闻,东宫侍卫夜间饮酒误事,若让陛下知道,你我都担待不起。”
内侍脸色骤变,支支吾吾想辩解,却被杨烨冷厉的眼神逼退:“怎么?你要抗旨?”
内侍慌忙跪地:“奴才不敢!
这就去传旨!”
看着他狼狈离去的背影,杨烨紧绷的肩膀才微微放松。
他知道,换侍卫只是权宜之计,羽林卫虽直属皇帝,但宇文家在军中根基深厚,未必能完全信任。
当务之急,是找到五姓七望与宇文家勾结的证据,更要想好如何应对围猎时的刺杀。
接下来的两日,杨烨表面上依旧温和,每日按时去给杨坚请安,甚至主动向宇文述请教军务,暗地里却在布局。
他利用原主“喜好书法”
的名义,召见了掌管宫廷典籍的着作郎,从一堆旧档中翻出了崔氏家族去年贿赂地方官的奏报——五姓七望中,崔姓势力最大,也最嚣张,当年原主母妃被诬陷“通敌”
,背后就有崔氏的影子。
“殿下,这奏报若交给陛下,崔氏必遭重罚,可宇文家那边……”
卓作郎压低声音,眼中满是担忧。
杨烨指尖摩挲着奏报上的朱印,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宇文家的把柄,得在最关键的时候用。”
他将奏报藏进贴身的锦袋,又让人暗中联络了羽林卫中一位曾受原主母妃恩惠的校尉,约定围猎时暗中护驾。
腊月初十,岐州围场寒风凛冽,枯草被马蹄踏得簌簌作响。
杨坚坐在高台上,身披紫貂斗篷,目光扫过下方的王公贵族,最后落在杨烨身上,眼中带着几分审视。
杨烨知道,杨坚虽立他为太子,却也忌惮他背后没有世家支持,怕他镇不住朝堂。
今日这场围猎,不仅是刺杀的战场,更是他向杨坚证明自己的机会。
“太子,今日风大,不如先射只鹿暖暖身?”
宇文述策马过来,脸上堆着笑容,眼神却在打量杨烨的神色。
杨烨勒住缰绳,目光越过宇文述,看向不远处的李元霸——那少年不过十六岁,身披黑甲,手持两柄八百斤的擂鼓瓮金锤,坐在马背上像座小山,满脸桀骜,正用挑衅的眼神盯着他。
“宇文将军说笑了,论射猎,在座的谁能比得过李二公子?”
杨烨笑着转向李元霸,语气带着几分刻意的夸赞,“听说二公子能单手举鼎,不如今日我们赌一局?谁先射中那只在远处山坡上的白狐,便赢对方一件信物,如何?”
李元霸眼睛一亮,他最受不得人吹捧,当即扬声道:“好!
若是本公子赢了,你就得把你那枚羊脂玉镯给我!”
杨烨心中暗喜,那玉镯是原主母妃遗物,李元霸索要此物,显然是没把他放在眼里,也暴露了对方急功近利的性子。
他抬手晃了晃手腕:“若二公子能赢,玉镯自然归你。”
话音刚落,白狐突然从草丛中窜出,雪白的身影在枯黄的山坡上格外显眼。
李元霸大喝一声,拍马追去,两柄金锤挂在马鞍两侧,震得马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