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痛欲裂时,林烨只觉得后脑勺像是被钝器反复敲打过,鼻腔里满是檀香与烛油混合的味道。
他挣扎着想睁眼,眼皮却重得像坠了铅,耳边传来苍老的诵经声,平仄顿挫,带着千年古刹特有的沉静。
“施主醒了?”
一只温热的手搭在他的脉搏上,指腹粗糙却有力。
林烨终于掀开眼缝,映入眼帘的是灰布僧袍的衣角,再往上,是一张沟壑纵横的脸,眉眼间满是悲悯。
他想开口,喉咙却干涩得不出声,只能借着对方递来的水囊,勉强润了润喉。
“我……这是在哪?”
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的,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清越,却又掺着几分不属于这个年纪的疲惫。
“嵩山少林寺,达摩院外的香积厨。”
老和尚收回手,目光落在他头上的包扎布上,“三日前施主晕倒在山门外,老衲见你尚有气息,便将你救了回来。
你既无姓名,又无来历,方丈说你骨骼清奇,若愿剃度,可入外门修行。”
少林寺?剃度?
林烨的脑子像被惊雷劈过,无数记忆碎片骤然涌来——他不是在电脑前看《神雕侠侣》解析吗?还在为郭襄寻杨过不得、最终出家创立峨眉而扼腕,怎么一睁眼就到了这里?他猛地抬手,触到的是一头乌黑的长,而非记忆中自己的短,再摸向脸颊,轮廓清俊却带着少年人的青涩,绝非他三十岁的模样。
“施主?”
老和尚见他神色恍惚,又唤了一声。
林烨猛地回神,一个荒谬却又无比清晰的念头撞进脑海:他穿越了,穿成了神雕后期的张三丰——那个此时还叫张君宝、在少林寺做杂役的少年!
而现在,正是郭襄骑着青驴、走遍天下寻找杨过的时期,也是张君宝即将因觉远大师圆寂、带着半部九阳神功离开少林寺的前夕!
不行!
绝对不行!
林烨的心脏狂跳起来,前世作为“襄迷”
的遗憾瞬间翻涌。
他清楚记得,郭襄一生孤苦,初见杨过便误了终身,四十岁大彻大悟出家,可青灯古佛下的岁月,哪有半分“小东邪”
的肆意?若他现在是张君宝,若他能提前掌握九阳神功,若他能拥有足够的力量,是不是就能改变郭襄的命运?
“我愿入寺修行。”
林烨几乎是脱口而出,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
他必须留下,必须在觉远大师圆寂前学到完整的九阳神功——张君宝前世只记得部分口诀,可他不同,他熟读原着,清楚九阳神功的来历与关键心法,只要能留在达摩院附近,只要能接近觉远,他就能补全这部绝学!
老和尚见他应允,脸上露出喜色,当即引他去见外门管事。
剃度时,剃刀刮过头皮的凉意让林烨更加清醒:从今天起,他不再是林烨,而是少林寺外门弟子张君宝。
他的目标只有一个——学好武功,护住郭襄,不让她走上那条青灯古佛的路。
外门的日子比林烨想象的更苦。
天不亮就要起身挑水、劈柴、打扫佛堂,每餐只有糙米饭和咸菜,稍有不慎还会被管事僧人斥责。
可他毫不在意,白天卖力干活,晚上等其他弟子睡熟后,便偷偷溜到达摩院外的槐树下,借着月光默写记忆中的九阳神功口诀。
“他强由他强,清风拂山岗;他横由他横,明月照大江……”
林烨在心里默念着心法,指尖无意识地跟着运气。
前世看小说时只觉得这话霸气,如今亲身体会,才现每一句口诀都藏着精妙的内息运转之法。
可他毕竟没有内功基础,运转内息时总觉得滞涩,好几次都因岔气疼得冷汗直流。
“你这少年,深夜不寐,在此作甚?”
一个温和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林烨吓得一哆嗦,猛地回头,只见一个身穿灰袍、手持扫帚的老和尚站在不远处,正是觉远大师。
他心中又惊又喜——觉远虽然不懂武功,却将九阳神功当作经书背了二十年,是唯一能帮他打通内功关窍的人!
林烨忙躬身行礼:“弟子张君宝,见月色甚好,一时失神,扰了大师清修。”
他不敢暴露自己的目的,只能小心翼翼地试探。
觉远笑了笑,走上前将扫帚靠在槐树上:“月色虽好,却不及经书玄妙。
你既喜在此处,不如陪老衲读几段经?”
说着,他便自顾自地背起了《九阳真经》的经文,正是林烨记忆中缺失的那部分心法。
林烨屏住呼吸,一字不落地记在心里,手指悄悄按着经文指引运转内息。
这一次,滞涩感少了许多,一股微弱却温暖的气流从丹田升起,顺着经脉缓缓流动,像温水淌过干涸的河床。
他强压着心中的狂喜,面上依旧装作认真听经的模样,偶尔还会“请教”
经文中的生僻字——他知道,觉远最喜有人听他讲经,这样才能长久地留在他身边。
从那以后,林烨每天深夜都会来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