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熊坠入冰窟的瞬间，林烨袖口的人仙镜突然烫。
那是家族祖传的宝物，镜面刻着二十八星宿，此刻正泛着幽幽蓝光。
安娜抓住他的手腕，看见冰熊在水中翻滚，皮毛竟渐渐透明，化作无数冰晶碎片。
"
这是怎么回事？"
她的声音颤抖，指尖触到镜面上凝结的霜花。
林烨皱眉凝视冰面，只见碎冰在月光下重组，竟形成一条冰晶巨蟒，张开蛇口朝舰队扑来。
"
躲到我身后！
"
他挥袖祭出铜镜，镜面射出一道金光，在空中勾勒出北斗七星的图案。
冰晶蟒撞上光阵的瞬间出刺耳的尖啸，碎成万千光点，落在甲板上竟变成晶莹的雪花。
安娜捡起一片雪花，现每片都刻着细小的符文："
这是上古咒语？"
林烨点头，镜面映出他凝重的脸色："
人仙镜能镇妖邪，但方才那冰熊分明是被法术操控的傀儡。
"
话音未落，远处冰原突然裂开，露出一条散着幽蓝光芒的通道，尽头隐约可见冰晶堆砌的城墙。
"
那是"
安娜瞳孔骤缩，只见通道两侧立着冰雕的士兵，手中握着雪花凝成的长剑，"
冰雪之城？难道是传说中的"
"
北极先民的遗迹。
"
林钧灏握紧铜镜，镜面上的星宿图突然流转，指向通道深处，"
人仙镜有反应，看来我们必须进去。
"
舰队驶入通道的瞬间，暴风雪骤起。
安娜裹紧披风，却看见雪花落在她掌心竟化作蝴蝶形状，翅膀上闪烁着极光般的色彩。
通道尽头的城门缓缓开启，门楣上刻着古老的北极文，林烨勉强认出几个字符："
冰雪永冻之国。
"
城门内是座悬浮的冰晶城。
楼宇由万年玄冰雕成，每扇窗棂都流转着不同颜色的光，中央高塔顶端镶嵌着巨大的冰棱，像根刺入天际的寒针。
街道上行人皆是半透明的冰晶之躯，看见舰队时纷纷驻足，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微光。
"
他们是"
安娜伸手想触碰一名路人，却见指尖穿过对方身体，惊起一片冰晶碎屑，"
冰雪精灵？"
"
欢迎来到永冻之国。
"
清冷的女声从头顶传来。
林烨抬头，看见一位女子站在高塔顶端，
身披冰雪织就的斗篷，长垂落如银河倒悬，每根丝都凝结着细小的冰珠，"
我是这里的守护者，艾莎。
"
她抬手轻挥，一道冰梯从高塔延伸至舰队前。
林烨注意到她掌心有雪花状的胎记，与自己人仙镜背面的纹路一模一样。
安娜攥紧他的手，低声道："
她的气息和那冰熊很像
冰梯在脚下出细碎的脆响，每走一步都能看见自己的倒影在冰层中扩散。
艾莎站在塔门前，裙摆扫过地面时开出冰莲，花瓣上凝结着露珠般的冰晶，细看竟是一幅幅微型雪景。
"
远道而来的客人，"
她的声音像冰川融水般清冽，却不带一丝温度，"
请随我来。
"
转身时，斗篷上的冰雪化作蝴蝶纷飞，其中一只停在安娜间，瞬间凝成冰饰。
议会厅内，十二根冰柱支撑着穹顶，每根柱子上都刻着不同的极光形态。
艾莎坐在冰晶王座上，王座扶手雕着展翅的冰凤凰，尾羽轻轻颤动，竟出风铃般的声响。
"
你们为何擅闯永冻之国？"
她指尖轻抚王座边缘，一道冰棱突然指向林烨腰间的铜镜，"
又为何携带人仙镜？"
林烨按住镜面，感受到镜灵在体内躁动："
在下林烨，此镜乃家传宝物。
我们在北极遭遇冰熊攻击，镜灵指引至此，望女王解惑。
"
艾莎眼神微变，冰棱收回化作雪花："
冰熊是永冻之国的守护者，除非有人解除了它的封印。
"
她抬手召来一面冰镜，镜中映出北极深处的古老祭坛，祭坛中央插着断裂的冰矛，"
三日前，冰矛被人盗走，封印松动，冰熊才会失控。
"
安娜凑近冰镜，看见祭坛周围有人类脚印："
是陆国人的靴印！
他们想干什么？"
"
陆国？"
艾莎挑眉，指尖在冰镜上划出地图，北极与北美大陆的交界处浮现出钢铁城池的轮廓，"
三百年前，人类与永冻之国签订互不侵犯条约，难道他们想重启战端？"
林烨掏出从冰熊身上取下的冰晶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