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脑子不灵光,不会做人!
别说不懂事,当妈的你也有责任,你是怎么教的?”
她手指几乎要戳到陈杏花脸上。
“你一天到晚只知道护短,他打架你不管,他偷钱你包庇,他逃学你也装看不见!
现在好了,成了个废物!
你说他小?”
“……”
说完又扭头看向旁边一声不吭的柳春禾。
她盯着这个妹妹,目光像刀子一样锋利。
“还有你,个子都蹿到我头顶了,做事却像个缩头乌龟,屁都不敢放一个。”
柳悦澜冷笑一声。
“家里闹成这样,你一句话不说,一个态度不表,就跟个木头桩子一样杵在这儿。
你是不是哑巴?还是你觉得我们吵得不够难看?”
她越说越气。
“你天天抱着那本破书念个不停,说什么‘我要考大学’,可你连县城的初中都没念完!
你有什么本事?你连一碗饭都端不稳!”
“我要真碰上难处,怕你们不仅帮不上忙,还得拖后腿。”
她环视着三人。
“一个懦弱,一个蠢笨,一个疯癫。
你们三个加起来,还不如一个外人有用。
我这一生,怎么就摊上了你们这样的家人?”
“你们这一家人,没一个能指望得上!”
她又猛地指向陈杏花。
“要不是你当初为了讨好苏清芷,背地里害我和明禹,他会这么讨厌你们?会对我爱答不理?”
“你为了讨好她,说什么我克夫,说我八字硬,会坏了方家的风水!
你还偷偷烧了我的生辰八字,说是‘挡了贵人路’!
方明禹后来对我冷淡,不就是因为听了你这些鬼话?”
“本来……”
她嘴唇动了动,后面的话终究没有说出口。
书里原本写的,方明禹对她可是言听计从。
那时的他,眼里有光,对她满是宠溺。
可自从陈杏花插手后,一切都变了。
这句话她没说出口。
她不能说。
她盯着陈杏花那张惊慌失措的脸,心里涌起一阵快意。
陈杏花张了张嘴,终究没敢吭声。
她知道女儿说得没错,她确实做过那些事。
可她那时候也是为了这个家啊!
她不想再惹事了,更不想让矛盾激化。
柳春林直接“哇”
的一声哭了出来。
“你骂我?你个赔钱货凭什么骂我!
我才是家里最辛苦的那一个,天天干这干那,你倒好,一回来就横挑鼻子竖挑眼!”
只有柳春禾,默默地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她一言不地往外走。
方明禹冷眼瞧着她离开,才收回目光。
过了一会儿,他才走进厨房。
“又怎么了?大喜的日子嚎什么?锣鼓刚歇,饭还没吃完,你就在这鬼哭狼嚎!
喜气都被你哭跑了!
还让不让人安心吃饭了?”
柳春林最怕他姐夫,立马就闭上了嘴。
方明禹转头盯着坐在饭桌旁的柳悦澜。
“你要真不想结这婚,现在就回你家去。
我不拦你。
我就当今天请大伙吃了顿便饭,图个热闹,礼也收了,饭也吃了,谁也不欠谁。”
柳悦澜顿时慌了神。
她猛地抬手,反手“啪”
地甩了柳春林一巴掌。
“快跟你姐夫道歉!
你这不成器的东西!
都怪你在这哭哭啼啼,惹他生气!
这婚要是黄了,你也别想有好日子过!”
柳春林整个人愣住。
他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盯着柳悦澜。
可这个被村里人嫌弃的“赔钱货”
姐姐,竟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甩他耳光?
他脑子一热,抄起桌上一盘刚上的炒肉,“哗啦”
一声,整盘菜全泼在柳悦澜身上。
“啊——柳春林!
你这个小杂种,你敢泼我!”
柳悦澜尖叫起来。
她顺手抓起墙边靠立的扫把,照着柳春林就是一顿劈头盖脸地打。
“我打死你!
我打死你这个混账东西!
你给我滚出去!
滚出这个家!”
柳春林一边躲闪一边惨叫。
“你打我?你还有脸打我?你算个什么东西!
赔钱货也配管我?”
院子里吃饭的人听见屋里乱成一团,顿时都放下了碗筷。
马冬雪和刘科长并肩站在人群外。
她看到屋里打得鸡飞狗跳,忍不住捂嘴偷笑。
“方副连长这下栽了。”
“这新娘子脾气可真不小,还没进洞房,家就快打散了。”
刘科长摇着头,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