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倒是陈军太了解干爷的表情了,心头更加松快。
“夏明哥,我再给你倒点酒,今个高兴!”
.......
富强村正热闹时,村外的雪野上,一辆马拉爬犁正碾着积雪咯吱前行。
车辕上的麻绳结了层白霜,拉犁的老马喷着白气,蹄子踏在冰壳上发出沉闷的叩响。
李大山蜷在爬犁上,棉袄领口拉得老高,几乎遮住半张脸,只露出一双藏在眉骨阴影里的眼睛。
那双眼瞧着前方茫茫雪路,瞳孔里却没映出半分雪景,只有翻涌的寒芒在眼底隐现。
像是饿狼盯着猎物时,藏在昏暗中的算计。
他刚送完参加婚礼的知青返回,回程路上就被富强村的动静勾住了心神。
王麻子家那俩孩子遇了险,是陈军救回来的;公安夏明也扎在村里了解情况,不过就他自己一个人怎么也没办法进山。
村里人都说贼人跑了,他嘴角却在棉袄遮挡下无声地撇了撇,露出一丝几不可察的嗤笑。
跑了?哪那么容易。
当年陈军师爷的手段,他可是听的多了!
真要动了杀心,哪会留活口?只是……
陈军这年纪,能有那份狠辣吗?
他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草垛上的枯梗,粗糙的指腹磨得秸秆沙沙响。
陈军能不能留住贼人不重要,重要的是,这 “进山抓贼” 的由头,来得正好。
心思猛地一转,就落到了李善身上。
那个姓吕的才是眼下最扎眼的钉子,不除不行。
但更要紧的,是让李善那条命得死在他手里,死在这趟山里。
他喉结悄悄滚了滚,像是吞下了什么秽物,眼底的寒芒掺了点黏腻的阴狠。
这几年他一直在暗中收买李保,那小子时不时就能收到他给匹布和粮食。
这次跟着李善进山,是时候还给自己了!
到了山里,处理好东西,找个背风的林子,让李保先解决李善,再把凶器往陈军常去的猎径一扔。
引诱着李保踩到夹子,刘川当初本该被毁掉的引兽药,他可是偷偷留下不少。
不管怎样踩到的是你陈军的夹子,这是肯定要有个说法,就算公安查也得从你陈军这查起,这不正好成了现成的替罪羊?
想到这李大山又紧了紧棉袄,仿佛这样就能把心里的龌龊全藏进阴影里。
村里人都说他木讷,说他老实巴交,连句重话都不会说。
可谁知道,他夜里盘算的事,能让枕边人都吓破胆?
还有他和陈军他爹的秘密……
李大山牙齿咬得咯吱响,藏在袖管里的手攥成了拳。
当年的事不复杂,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李善活着一天,就是一天的隐患。
等把李善的尸首拖出来,再 “找” 些当年的 “证据”,往他身上一扣 。
陈军爹的死,不就成了李善这贼人的陈年旧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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