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此城。
留下卢十四安抚地方、重建城防,而林昊也并未即刻返程。
他率领得胜之师,继续沿着塔克拉玛干沙漠南缘东进,准备来一场环沙漠立威之路。
坎城守捉、兰城守捉、且末城、蒲桃城~,一路行来,唐军兵锋所向,零星吐蕃守军望风而逃,或献城归降。
这并非一场激烈的征服,更像是一次盛大的武装巡阅。
林昊意在向所有生活在绿洲上的城邦诸国、游牧部落,再次展示大唐的赫赫军威。
他要让所有人都明白,这片土地,自此之后,将永远置于大唐鹰旗的庇护与统治之下。
大军一直行进至沙漠东缘的沙州,方才折转向北,最终返回庭州。
这一圈环绕死亡之海的巡行,彻底肃清了吐蕃在西域的残余影响力,也将大唐的声威,深深烙印在每一个西域生灵的心中。
收复于阗,完成环塔立威之后,西域大都督府便彻底成型,疆域也达到了空前规模。
东起伊州,西抵碎叶,南至于阗,北拓伊犁河谷。
范围内广袤的疆土,星罗棋布的绿洲与牧场,皆归于大唐旗下。
间接管辖的部落范围更是远迈葱岭,影响力直抵黑衣大食边境。
然而,林昊明白,在封建时代,想要管理超出自己管理能力的地盘,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在这通信与交通仍依赖马匹和骆驼的时代,过度的疆域扩张并非福祉,反而可能成为拖垮帝国的负担。
所以,哪怕吐蕃依然是当前最大的敌人,但林昊依然按下了扩张的暂停键
将安西都护府的工作重心,全面转向内部建设。
首先是屯田,在各战略要地、水源充沛之处,大规模推广改良后的高产作物,以及先进耕作技术,力求实现军粮自给乃至盈余。
在工业方面,以轮台城工业区为样板,在庭州、龟兹两地,依托西域丰富的煤铁资源,逐步建立起区域性的工坊体系,量产标准化的军械、农具乃至部分民用铁器。
同时派人控扼商路,投入重兵,确保丝绸之路南北两道的绝对安全与畅通。
只要牢牢掌控这条东西方经济命脉,西域就能源源不断地获得财富。
并与大唐本土形成,牢不可破的利益共同体,这才是长久统治的基石。
同时,他建立了完善的兵员轮换制度,戍守西域数年的士兵,带着功勋、赏金以及宝贵的实战经验返回长安。
这些人,不再是解甲归田的普通老兵,而是成为拱卫中央、训练新军的骨干种子。
就在林昊于西域夯实根基之时,遥远的长安,一场深刻影响帝国命运的变革,正借助来自西域的力量轰轰烈烈地展开。
太尉郭昕,这位坐镇中枢的定海神针,手中最锋利的剑,正是那些轮换回京的西域老兵。
他以这些百战余生的精锐为核心,编练了一支完全忠于朝廷、装备精良、战术思想先进的新禁军。
这把利剑,毫不犹豫地挥向了盘踞地方的肿瘤——藩镇。
魏博、成德、卢龙(河北三镇)、淄青、淮西……一个个曾经尾大不掉、听调不听宣的大小藩镇,就是以西域军为基础,扩建的神策军下一个重点打击目标。
长安,大明宫。
郭昕腰背挺直如松,将一份军报递给御座上的唐德宗:
“陛下,魏博田季安,桀骜不驯,窥伺神器,其罪当诛~!”
朝堂上一片寂静,削藩之言,朝臣们说了几十年,却屡屡受挫。
但此刻郭昕语气中的笃定,让人心惊。
“郭爱卿,有几成把握?”德宗声音低沉。
足足隐忍了一年的时间,经过郭昕这一年的整军备战,如今新神策军已成。
因此德宗皇帝也懒得装了,直接露出獠牙,准备一举解决藩镇问题。
“十成!”郭昕语气平淡,却带着千钧之力:“新编练的神策军,可为当朝利刃!”
“此外,西域大都督府也派两万大军增援,北地回鹘亦将南下策应!”
在郭昕话音落下的同时,杨袭古立刻汇报道:“西域大都督、回鹘援军三日后抵达。”
“西域派兵三万,咸安公主遣精骑两万,助天朝讨逆!”
一时间,朝堂震动,谁也不知郭昕和杨袭古,何时与西域和回鹘达成了如此默契。
唯有少数核心者知悉,这是林昊经营西域带来的连锁反应。
咸安公主已凭借西域的商贸利益,以及大唐军事威慑,彻底稳固了权位。
回鹘内部纵有不服者,一想到西面那个,掌控的西域的林大都督。
以及南面正在重新凝聚力量的大唐,任何异动的心思都被强行按下。
战争的进程毫无悬念,以西域退役老兵为骨干的新军,装备着轮台出产的,标准化明光铠和锋锐横刀。
在郭昕的指挥下,如同热刀切牛油,连续击破魏博、淮西等顽抗藩镇。
战场上,曾经不可一世的藩镇牙兵,面对这些从尸山血海杀出来的劲旅,显得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