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不知意下如何?”
杨袭古希望林昊事后奏报的方式,尽快帮他重建瀚海军这支北庭的重要力量。
按照唐制,重建瀚海军这等重要边军,需朝廷正式任命主官(如中郎将、瀚海军经略使)。
西域与长安的北线商路虽然开通,从回鹘牙帐借道又路途遥远,通讯比较困难,若事事奏报,必贻误战机。
不过现在北庭和安西都归林昊管,只需要林昊同意,便可先行重建瀚海军,随后再修表一道,详陈缘由即可!
林昊闻言并未推辞,沉思一阵过后,这才沉声说道:
“行吧,早日重建瀚海军,帮你护卫北庭!”
林昊同意暂留北庭帮助杨袭古,但并没有同意把西域大都督治所搬到庭州。
虽然轮台城原本也归属于北庭,但林昊认为轮台城,目前已经满足发展所需的空间。
等后续拿下伊犁河谷,林昊还想把西域大都督府,搬到伊犁河谷一带。
庭州、西州、龟兹都处于天山以南的绿洲走廊,本质是防线,唐军处于防守和争夺交通线的状态。
而伊犁河谷则不同,河谷东西南三面环山,北有婆罗科努山等屏障,入口(如果子沟)易守难攻。
只需守住几个山口,就能有效保护核心区域,比在开阔的庭州地区四面设防要轻松得多。
伊犁河谷面积巨大,水草丰美,足以供养大量军队和人口,拥有天然的地形优势,犹如一个巨大的天然军营,楔入中亚腹地。
将西域大都督府迁到这里,意味着大唐的战略重心从“守线”变为“控面”,直接震慑和控制西突厥故地(如葛逻禄)。
威胁吐蕃侧翼,甚至能切断吐蕃与西北其他势力的联系,让他们体会一下什么叫如鲠在喉。
而且这里还是天然的产马地,伊犁河谷自古就是天马的故乡(汉代乌孙马、后来的汗血宝马都产自这一带)。
在这里可以建立规模空前庞大的军马场,确保唐军拥有的战马,不论是质量还是数量,都碾压对手的骑兵部队。
还有一个好处,伊犁河谷可以发展成为,连接中亚草原和南疆绿洲的新枢纽。
掌控此地,就等于掌控了与中亚各国贸易的主动权,财富会源源不断。
听完林昊未来的战略,不论是杨袭古还是郭昕,都无比支持林昊的这个决定。
尤其是郭昕,更是举双手双脚的支持,除了以上的原因外,林昊一旦占领伊犁河谷,更能直接威胁到占据疏勒、于阗的葛逻禄,为安西收复失地提供强大策应。
等林昊把治所搬到伊犁河谷,也就能把轮台及其附近的捉守城,交还给杨袭古。
不然杨袭古就只有庭州和西州两个城市,这个北庭都护府就显得名不副实。
“建军非一日之功,眼下正好有一契机,可锤炼新附部落,亦为瀚海军立威奠基。”
“哦?目标何处?”杨袭古问道。
林昊走到堂中悬挂的西域舆图前,手指重点一处:“焉耆!”
随后林昊解释道:“焉耆原本为安西四镇之一,如今却陷于吐蕃之手。”
“其地北接西州,西连龟兹,正处于我北庭与安西联络之要冲。”
“吐蕃据之,如骨鲠在喉,随时可切断西州与龟兹之路,令我两大都护府首尾难顾!”
郭昕留守龟兹的原因,主要也是为了防备焉耆的吐蕃驻军。
林昊手指在焉耆周围划了一圈,这才继续分析道:
“再看其形势,北面为我西州,西面为郭郡王之龟兹,东、南两面,皆是浩瀚沙海(塔克拉玛干沙漠)。”
“如今的焉耆,实乃一座孤城,吐蕃若想救援,唯有穿越千里沙海,路途艰险,补给困难,若派大军行动,十成人马能至三成便是万幸。”
“若其真敢来援,我军正可以逸待劳,于焉耆城下‘围点打援’,必可予其重创!”
杨袭古捻须沉吟:“话虽如此,焉耆城坚,恐不易攻取。”
林昊自信道:“守军孤立无援,士气也不高,而我军新胜之威正盛,更可驱使新附各部。”
“并直接告知他们,此战便是‘投名状’,凡奋勇争先、立下战功者,便可优先入选瀚海军,或获得更多赏赐、贸易特权。”
“彼等正愁无门路效忠,有此良机,岂不效死力?届时,郭郡王只需陈兵焉耆城外,主力攻坚则由这些求战心切的新附部落担当。”
郭昕闻言点头:“焉耆本就是我安西故地,收复失地,义不容辞。老夫可派一军助阵,或如林都督所言,于西侧威慑即可。”
“林昊继续列举焉耆之利:“等拿下焉耆城后,可以利用鱼海(博斯腾湖)鱼盐之利,我可获稳定盐源,不再受制于人,”
“这里土地肥沃,宜于屯田,可成又一粮仓,更兼产良马,正可补充瀚海军骑兵所需。”
“最关键的是,收复焉耆城后,北庭和安西便能连成一片,再加上未来将西域大都督治所搬到伊犁河谷,大唐在西域的战略态势,将彻底的改观!”
杨袭古听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