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距离就超过五百多公里,这还是直线距离,就是现代的公路也达到了688公里,还要翻过至少四座雪山,横跨天山山脉,这么远的距离,显然不符合就近统治需求。
所以这里就以唐代的轮台,也就是今乌鲁木齐南郊位置,作为真正的轮台县。
轮台位于天山北麓,城离西州非常近,位于西州西北,直线距离150公里,实际路程大约200公里。
由于能够得到天山雪水的灌溉,这里是西域少有能生产粮食的地方,也是林昊精心挑选的目标。
要想在西域壮大,就必须掌握粮食生产,在粮食方面自给自足才行。
而整个西域,能做到这一点的也只有伊犁河谷,和天山北麓从独山守捉(木垒哈萨克自治县),到黑水守捉(疆省乌苏市西)这两条狭窄的地域了。
伊犁河谷如今在葛逻禄手中,且距离有些远,所以天山北麓就成了林昊唯一的选择,这里虽然被吐蕃占据,但处于吐蕃的势力边缘地带,想重新攻占难度并不大。
唐代为巩固西域统治,在北庭都护府(管辖天山北麓及中亚)、安西都护府(管辖天山南麓及南疆)之下,构建了“军-守捉-城-镇-戍”五级军事体系。
“守捉”处于第二层级,地位低于“军”(如北庭都护府下辖的瀚海军、天山军),高于“城”“镇”“戍”,是连接核心驻军与基层哨所的关键节点。
而轮台刚好位于独山守捉到黑水守捉的中间,先在这条狭窄种植带埋下一颗钉子,然后在伺机左右进攻。
不仅能夺回北庭都护府,还能拿下更大的可耕种土地,只要有了适合耕种的土地,大唐的百姓就可以在这里繁衍壮大。
在西州歇息了几天,跟杨袭古商议好了,西域大都督府的位置,就放在轮台,林昊便准备告辞离去。
“都护,我还要带着商队去龟兹,就不多叨扰了,等日后夺回轮台的时候,再来拜见大都护。”
杨袭古其实有很多事情,想要询问林昊的,比如跟着护送他去了一趟长安的陆文彬,整个骑兵小队的人,都变得无比年轻的事情。
虽然陆文彬已经跟他汇报过,但他依然有些难以置信,让人恢复青春,这是多少古今帝王的执念啊,而如今这种不可能的事情,就发生在自己眼前。
但杨袭古终究没有问出口,他在知道林昊商议的时候,就已经知道林昊的规划,反正很快就会回来攻打轮台,所以没必要那么急切。
而林昊跟杨袭古告别,留下了三千军卒,以及大部分百姓,林昊便带着想要跟龟兹寻亲的人继续向西,然后经过十多天的跋涉,终于抵达了龟兹城。
由于林昊提前让人送信通知,所以郭昕和安西都护府的将士们都在城门上遥望。
直到他们看到大唐的旗帜,和数千跟随而来的百姓,同样激动不已。
“大都护,权行军司马林昊,奉命求援,如今奉旨归来复命!”林昊首先是复命,依军礼参拜,然后才是传达旨意。
“哈哈哈,好好好!”郭元正大笑着点头,豪迈的说道:
“辛苦了,没想到你居然真的请到了援军,本王必定记你一功!”
说完又看向林昊身后的人,郭元正独自上前,郑重其事的行了个军礼:
“禀大都护,宣威军玄戈营第九骑兵队全员到齐!”
“元正辛苦了!”郭昕说完,却惊讶的发现,郭元正变得如此年轻,不复之前的老态,于是有些不确定的说道:“元正,你怎么~?”
郭元正看向林昊,意思不言而喻,因此郭昕又看着一身风尘的林昊。
就在他想要开口询问的时候,人群中突然冲出一位老者,正是郭家的老管事福伯。
他踉跄着扑到郭昕面前,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未语泪先流,声音哽咽的喊道:
“少爷!老奴,老奴终于见到您了!”
郭昕压下心中对林昊的疑惑,听到是那声“少爷”,让他身体猛地一颤,低头看向眼前这个有些熟悉的面孔。
随后郭昕激动不已的说道:“福伯,你是福伯,您可是老了啊!”
“少爷您的头发也白了啊!”福伯老泪纵横的说道。
随后颤抖着手,从怀里摸出厚厚一摞用油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家书,递给郭昕手里说道:
“在这边没人照看,您受苦了!这是…这是几位小少爷给您写的家书,他们都很想念您啊,若不是朝廷官职在身,定然是要来西域看您的!”
郭昕接过那摞沉甸甸的家书,强忍着鼻间的酸涩,深吸一口气说道:
“既然吃了朝廷的俸禄,就要为朝廷办事!我郭家,没有将私事凌驾于公事之上的子弟!”
话虽如此,但他微微泛红的眼眶,却出卖了他内心的激荡。
这时,林昊适时上前一步,拱手说道:
“大都护,我在长安时,亦曾拜托代国公(李晟)等旧交,多方寻访我安西军将士家属,带来了他们的家书。”
说着林昊便侧身,指向身后那些列队整齐军卒,还有屏息凝神的长安少年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