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护仪的绿光映在丁香苍白的脸上,她睫毛动了动,在枕头上投下蝶翼般的影。
瞧见病床上面目全非的相爱之人,庞卫农的搪瓷缸当啷落地,滚到墙角才停住。
李向南默默退到门外,摸出兜里最后半包大前门——烟盒已经被沙尘浸透了,像块腌渍过头的咸菜。
窗外,四月的沙尘暴终于停了,黄蒙蒙的天幕下,通县方向的麦苗正倔强地挺着嫩绿的穗。
病房里,庞卫农正用缠着纱布的手,笨拙地剥着一颗话梅糖,糖纸沙沙的响动,盖过了监护仪的滴答声。
“丁香,你说你最爱丁香花,因为你的名字就是它!”
“紫蓝色的丁香花,我终于在燕京看到了!”
“香儿,我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