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恶的资本主义真是该死啊!
宋星澜浏览完原身的记忆后,不由深深叹息。
穷困潦倒又无任何特长的星澜·奥拉纳松,毕业后是真的无家可归了。
对于重返边缘星他心存抵触,然而,要在繁华的奥拉尼亚主城扎根,又显得力不从心。
退一步而言,即便他愿意去别的次级城市或边缘城市寻求栖身之所,也苦无门路,更遑论缺乏最重要的迁移户籍所需的高昂手续费,以及一路上的各种花费。
当初星澜·奥拉纳松得益于成为了康涅狄耶学院的一员,户籍才得以免费且顺利迁离边缘星,从而在奥拉尼亚主城获得落户资格。
要知道,在这个星际时代,星球间的户籍管理严苛得如同牢笼,若无充分的理由或是足够的财力,人们难以挣脱出身星球的枷锁。
不仅是星球间的迁徙,就连城市之间的人员流转,亦需经历层层的申签与审批,耗费不菲的金钱与宝贵的时间,方得通行。
所以说,不想成为黑户或沦为社会最底层存在的星澜·奥拉纳松才会那么的绝望,继而选择放弃生命。
他并非没有尝试自救,他那古怪的嗜异症,正是挣扎寻求生存之道时,留下的后遗症之一。
星澜·奥拉纳松在康涅狄耶学院学的是《自然保护与环境生态类》专业,致力于自然保育与环境生态学的学术研究。
其中,他尤为重视的是《可持续资源管理》与《环境经济学》这两门课程。
鉴于星际间对各星球、城市乃至领地的自然资源实施了极为严格和苛刻的保护政策,这导致任何试图从外地引进异域物种的措施都不得不面对重大的经济负担和层层审批。
每一份引入外源生物的方案,不论等级高低,都必须通过支付高昂的费用,以获得其原产地的正式授权。
与此同时,引进方还得获得半数以上市民的投票赞同。
特别是那些被作为人类餐桌上的食材的物种,其引进所涉及的费用之昂贵,足以让人咋舌。
因此,绝大多数市民并不愿意见到他们辛苦缴纳的税款,被挥霍在这些非必需的“奢侈品”
上。
于是,在星际居民们餐桌上的食物,绝大多数源自于本土的农产品,或者进口于其他星球、城市和领地的各式特产。
如果你能现全新的、或是研出具有重大经济效益的食源种类,那你就赚大了。
未来成为富豪不再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想,更不用说在奥拉尼亚的主城安家落户了。
作为这新赛道的“领航人”
,你可以享受至少5年的比例介于1至1o之间的产权收益。
此后,无论是选择留在物产当地定居展,还是移民到别的星球城市,你都将受到当地政府的热烈欢迎和优待。
自得知有这么一条捷径,星澜·奥拉纳松彻底疯魔了。
他宛如一个濒临绝境却试图逆风翻盘的赌徒,开始不遗余力地搜罗不同城市与领地的各色廉价植物(跨星球的太贵,买不起),借助学院提供的一系列尖端设备,对这些植物进行深入的研究。
他的狂热并未止步于此。
只要是无毒且对人体无害的植物,星澜·奥拉纳松都会毫不犹豫地一点一点吃掉,心中满怀着一种奇异的幻想:或许,吃着吃着,他能够吃出一种新的,可供人类食用的品种。
这一研究,这一品尝,便是漫长而执着的四年。
四年过去了,星澜·奥拉纳松仍旧一无所有,甚至因为胡乱食用试验品的行为导致身体状况逐渐恶化。
随着毕业的日子日益临近,在重重压力之下,他患上了无法自控的嗜异症。
直至他服用违禁药的那一晚,他依然没能找到那条属于他的定居捷径。
“唉,你是解脱了。
我倒是咋办?”
宋星澜很是忧愁,愣是辗转一夜都没能睡踏实。
次日,早上十点。
他顶着一双熊猫眼办理出院手续,准备返回康涅狄耶学院——星澜·奥拉纳松所属的宿舍。
宋星澜住的地方位于学院住宿区最边缘旮旯的地方,是一间独栋的小屋子,原是十多年前的某个学姐用来养星级兽宠的,学姐毕业后学院看它偏僻就索性弃置不管。
要不是原身寻找捷径的行为愈神叨,把同宿舍的舍友们吓得够呛,收获无数投诉。
原身这才不得不向学院申请单人宿舍,但由于钱财有限,他最终也只能搬到这间弃置的兽宠屋了。
不过兽宠屋归兽宠屋,房子的质量倒是蛮好的,废置十多年都没烂,用料十分结实。
宋星澜轻轻推开那扇崭新的大门,映入眼帘的是一排排整齐摆放着大小各异的瓶瓶罐罐的顶天立地柜。
靠墙一侧,放置着一张朴素的单人床和一个简单的床头柜。
除此之外,室内并无更多的大型家具,而是点缀着一些零零碎碎的日常小器物,增添了几分生活气息。
宋星澜走到顶天立地柜前,略带好奇地扫视着眼前这些按照日期摆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