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娜握紧拳头，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冷静，她不再看向王默，视线却不自觉的挪到了地上。
“对不起，当我看见菲灵的时候，我实在控制不了我自己。”
“我也想相信你们，但是我们是不同的！”
说出这句话，齐娜只觉得自己浑身的力气都好像被抽走，她抬起手，看着眼前自己的双手，不自觉颤抖的手就像她的心一样。
“你们都有亲人父母，可我不一样，我已经没有了爸爸妈妈，自己又生病了，没有菲灵和法术的我，就是你们的累赘！”
齐娜也很想证明她不是累赘，可最终的结果却总是适得其反。
没有菲灵，没有仙力，她什么都做不好，只会低着头任人欺负，她甚至连反抗的勇气都没有。
所以王默她们不会明白魔法对于她的意义所在，更何况，这份仙力对她来说真的很重要。
无论是让菲灵真正的成为仙子，还是以此摆脱曼多拉的控制，亦或者是探寻命运的轨迹，找回她失去的东西……
这些她梦寐以求的东西，现在都有了可能实现的可能，所以她……
齐娜抑制着自己颤抖的手，不去看王默伸出的手，对不起，她不能还。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请你们原谅，对不起……”
齐娜重复着对不起三个字，好像这样，心中压着的重担就会减轻，她就是忘记自己抢夺的东西是默默的。
“主人！
你干嘛要道歉？我们不欠任何人的！
我已经贡献了一次生命拯救了人类世界！
现在好不容易重新有了生命，我们要为自己考虑，没必要再道歉了！”
菲灵打断齐娜的对不起，她该付出的已经付出了，没有对不起任何人！
齐娜看向菲灵，眼神有一丝的迷茫，真的没必要道歉吗？
“说谎！
你们说谎！
那水王子呢？！
他欠了你们什么？！
娜娜，就当我求你，把他还给我。”
“欠你们的我们来还！
仙力！
人生！
你想要什么都可以，把圣水珠露还给我好吗？”
王默伸出的手有些颤抖，看向齐娜的眼里满是痛苦，她的情绪已经有些崩溃。
她不明白，为什么娜娜会变成这样，为什么菲灵和齐娜都觉得她们欠了她？
她们欠了什么呢？
成为叶罗丽战士是自己的选择，为世界而战斗亦是自己的选择。
这条路，是自己选的啊。
就当她们欠了吧，可是这跟水王子没有关系啊，失去千年之力，他会受伤，是不是会像树王爷爷一样沉睡？
这些王默都不敢想，一想就觉得自己是个罪人，是她借来了水王子的灵丹，是她弄丢了灵丹。
齐娜捂着头退后一步，眼泪终是落了下来，“默默，对不起，对不起，你不欠我什么，是你一直在照顾我啊，我……”
她从前没有朋友，即便有了魔法，她也抗拒着接触别人，因为她心底始终是害怕的。
是王默的出现让她明白，原来真正的朋友，不会嫌弃她有自闭症，会教她道理，会教她交朋友。
她怎么可以抢夺好朋友的东西？她怎么可以背叛她？
齐娜痛苦极了，面对着王默的崩溃，她害怕王默因此讨厌她，害怕好不容易得来的友谊就这么散了。
可是仙力……她真的很需要这份仙力……
“对不起，我不能还给你，我需要它，需要它弥补我的遗憾，需要它让菲灵永远留在我身边。”
“请你成全我，对不起……”
王默满心悲凉，她看见了，看见了齐娜的眼睛，她是清醒的。
原来，没有什么被控制，她一直都是清醒的。
即便知道她把水王子看得比自己还重要，可齐娜还是做了。
朋友？
算什么朋友啊！
王默的泪啪嗒落了下来，眼圈瞬间就红了，她握紧的掌心里有一滴鲜血悄然而落，无声无息，掩盖在了她崩溃的呐喊里。
“原来都是骗人的，你骗我！
说什么朋友都是假的！
你忘记树王爷爷了吗？！”
“水王子若失去了千年灵丹，他该怎么办？！
菲灵说我们欠你，我们来还啊！
哪怕以命相抵我也不会多说半句！”
“可是为什么要伤害背叛一个帮了我们那么多次的人？齐娜！
你告诉我为什么？！”
齐娜几乎要站立不稳，她低着头，不一语，承受着王默的质问。
她没有资格反驳，因为不止是她和菲灵救了这个世界，罗丽和孔雀，店长姐姐，她们谁没救过这个世界？
可只有她和菲灵，把这件事当成了挡箭牌，以此谋得利益。
可是那句齐娜还是让她颤了颤，心疼得抖，可是她已经不能回头了。
“默默，对不起，我不能失去菲灵、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