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漂浮的细小尘埃在光柱里缓缓舞动,像是被阳光唤醒的精灵。他看着窗外渐渐苏醒的城市,街道上开始有了零星的行人,骑着电动车的上班族按着喇叭穿过路口,早点摊的炊烟袅袅升起,在晨光里拉成细长的线,带着葱花和面团的香气,那是属于市井生活的暖意。
“对了,”丁箭咽下嘴里的蛋糕,用手背抹了把嘴,嘴角还沾着点奶油,“陈老师那边,什么时候告诉她消息?老太太昨晚肯定没睡好,说不定这会儿正医院走廊里坐着呢。”
杨震想了想,把叉子放回盒子里:“等上班了,我去趟医院吧。早上过去,正好让她安心,也能让她老伴儿宽宽心。”他记得陈老师说过,老伴儿心脏不好,这次住院就是因为突发心梗,医生说必须尽快手术,那笔钱是老两口攒了大半辈子的积蓄,还有亲戚朋友凑的,要是追不回来,手术都没法安排。
正说着,办公室的门被\"吱呀\"一声推开,王勇打着哈欠走进来,眼睛还有些肿,头发睡得乱糟糟的,活像只刚睡醒的鸡。“哟,两位功臣回来了?案子结了?”他一眼瞥见保鲜盒里的蛋糕,嘿嘿一笑,露出点讨好的表情,“我就尝了一小口,真就一小口,韩丽那眼神跟要吃人似的,差点没把我叉子抢过去。”
“少贫嘴。”杨震瞪了他一眼,嘴角却忍不住带着笑意,“人赃并获,证据确凿,监控拍得清清楚楚,那小子藏在旧货市场第三排那家修表铺的阁楼上,被我们堵了个正着。等会儿你把笔录整理好,按流程走就行。”
王勇顿时精神一振,凑过来搬了把椅子坐下,眼里闪着好奇的光:“说说,过程刺激不?我听老郑说你们在旧货市场逮的人,那地方我去过一次,跟迷宫似的,七拐八绕的,里面净是些窄巷子,三轮车都过不去,能那么快找到人,杨哥你这鼻子比警犬还灵。”
丁箭在一旁得意地帮腔:“可不是嘛,杨哥一看那店亮着灯,就说有问题。那时候都凌晨三点了,旧货市场早就关门了,就那家修表铺还透着点光,门口还堆着刚收的废品,明显是掩人耳目。果然一踹门进去,那小子正蹲在阁楼上数钱呢,想跑,被我一脚绊得结结实实,摔得那叫一个响,估计现在屁股还疼。”他边说边比划着,模仿着当时踹门的动作,椅子被他晃得吱呀作响。
杨震无奈地摇摇头:“别夸大其词,那小子是自己慌了神,脚下打滑。”他顿了顿,想起当时的情景,又补充道,“不过那修表铺老板也得查,估计早就知道那小子不对劲,还敢窝藏,少不了一顿训。”
几人正说着,办公室的门又被推开了,季洁拎着个塑料袋走进来,额角带着点薄汗,显然是一路小跑过来的。“看你们这一脸倦容,赶紧吃点热乎的。”她把袋子往桌上一放,里面的豆浆袋发出\"哗啦\"的声响,“刚在楼下买的豆浆油条,还热着呢。”
她转头看向杨震和丁箭,眼睛亮闪闪的:“老公,丁箭,案子破了吧?我看李少成把嫌疑人带进去了。”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她松了口气,又说,“等会儿我跟你们一起去医院吧?陈老师认识我,我去了说不定她更放松些。”
杨震点头:“好,正好你心细,多安慰安慰老人家。她昨晚哭得太厉害了,怕是现在还悬着心。”
吃过早饭,稍作休整,杨震从证物室领回了陈老师的钱和手镯,用个干净的布袋子装着。周志斌去车库开车,季洁则找了个保温杯,在楼下的便利店买了点燕麦片和牛奶——她想着陈老师可能没来得及吃早饭。
三人驱车前往医院时,路上已经热闹起来。早高峰的车流像条缓慢流动的河,公交车里挤满了人,自行车铃\"叮铃铃\"地响个不停。阳光穿过车窗照在杨震脸上,带着点暖意,他看着窗外掠过的街景,心里想着等下该怎么跟陈老师说,才能让她既安心又不至于太激动。
陈老师的老伴儿住在内科三楼的病房。他们到的时候,病房里很安静,只有心电监护仪发出规律的\"滴滴\"声。陈老师正坐在病床边的小马扎上,手里拿着块温热的毛巾,小心翼翼地给老伴儿擦手。老人的手枯瘦如柴,手背上布满了针眼,皮肤黄得像张旧报纸,呼吸有些微弱,每一次起伏都显得格外费力。陈老师的动作轻得像怕惊扰了什么,毛巾擦过老人指缝时,她自己的手指都在微微颤抖。
听到脚步声,陈老师回过头,看到杨震三人,先是下意识地站了起来,手在衣角上蹭了蹭,眼里闪过一丝紧张,像是怕听到什么坏消息。“杨警官,你们......”她的声音有些沙哑,显然是哭过很久。
“陈老师,您别担心。”杨震放缓了语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案子破了,您家被盗的钱和手镯都追回来了。”
“什么?”陈老师愣住了,浑浊的眼睛里先是一片茫然,像是没听清这句话,几秒钟后,那茫然渐渐褪去,涌上难以置信的光亮。她往前迈了一步,紧紧抓住杨震的胳膊,手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指节都泛了白:“找......找回来了?真的找回来了?那笔钱......还有手镯......”
季洁赶紧上前扶住她,柔声说:“是真的,陈老师,人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