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清容先去天河州的衙署见了乔镰儿。
本来乔镰儿只需要例行鼓励两句,但是看到那些将领的态度,她知道,有的话必须要对裴清容说。
“这一支二万人数量的驻城军,分设四位中郎将,平均年龄四十五岁,有过上战场杀敌的经验,资历颇深,二嫂还这样年轻,只怕他们不服从你的管教。”
“我也随军上过几次战场,也杀过上百个敌人,虽然比不上他们年长经验丰富,但我也绝不逊色,他们不服我,我会证明给他们看。”裴清容道。
裴二爷早就在禁军中担任将领,她受到熏陶自小学武,学骑马,学射箭,京城有将军外出打仗,在保证稳妥的条件下,父亲还会让她跟着出去历练。
除了父亲,裴王爷也很疼她,因为裴王爷没有女儿,所以会尽力给她提供支持。
乔镰儿有点讶然,她这才知道,裴清容也是去过战场杀过敌的,以前她从来没有说过这些。
难怪有时,她会从裴清容的眉目间,看到一抹杀伐之气,还以为她只是出身将门的缘故,原来这是用敌人的鲜血铺练出来的。
“镰儿,我知道军中要想让人服你,无非做到几点,足够有能力,足够狠辣,足够决断。”
“既然你把这个机会给我,我会好好把握珍惜,因为这是我的人生要走的路,我不会让出去,别人也抢不了。”
乔镰儿看裴清容这样决绝的态度,知道无需她多说了,会心一笑。
“二嫂,我等着你的表现。”
“有一点,如果他们提出要求,只要不过分,都可以先答应下来,然后来汇报给我。”
乔镰儿是隐约感觉到,自从她提出是裴清容来担任这个总将,有人已经起了反意,倒不是有多明显,而是那股不服不甘的劲儿,说不定会催生出这样的结果。
她作为这一片封地的主人,反对裴清容就是反对她,如果不想在这里了,她也不会勉强。
“嗯,镰儿,那我去了。”
裴清容离去。
几位将领面红耳赤地讨论着,争辩着,就有士兵在中军大营外面禀报,说是新任总将拿着印信来了。
几位将军对视一眼,停止了争吵,走出中军大营,凭栏而立。
就看到一位身着劲装的女子骑马驰骋而来,马蹄飞扬,地上漫卷起黄沙。
女子俯身,飞快捡起插在大道两侧的小面军旗,干净利落,一气呵成。
这样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是要经过千百次训练才会有的熟练,用到战场上,那些旗帜就是敌人的人头,可长枪横扫。
霍辽微微点头:“不错。”
秋德忠也是稍微愣了一下,随即不以为意:“不过是花架子而已,军中会这个的,并不在少数。”
梁贺达说道:“可是能做到像这样流畅稳当的,还真的不多。”
大道快要行完,中军大营就在眼前。
裴清容将手上的旗帜一掷,旗帜从半空飞出,犹如携带着千钧的力道,稳稳插入了前方的土地。
到了战场,这又是一波敌国士军的性命。
霍辽吐出了一口气,已经是有些服气了。
“倒是有两把刷子。”
梁贺达也不再说什么,裴清容一来就立下马威,可见是知道他们心中不爽。
她也的确不是娇滴滴的女子,刚才一套动作下来,不仅仅见实力,更见一份勇气和魄力,也可以窥见她决断的性子。
霍辽眼里带笑,看向秋家两兄弟。
如果说俯身捡军旗,可以取巧,可是像刚才那样准确的力量,军中有几个人有得起?
“只能说没那么差劲。”秋德义还是嘴硬。
他和秋德忠心中已经有了一个打算,哪怕裴清容展露了自身的实力,在他们的观念里,也不想有一个年轻的女子来统领他们,对于他们来说,这是屈于罗裙之下。
裴清容进入中军大营的议事厅,八名部下分列大门两旁。
她将总将的印信,放到了大案上。
“从今天起,由我裴清容负责接任天河州驻城军的总将,镇国公主要求,把天河州驻城军训练成一支精良的步兵,我将会带领大家一起,在共同努力之下,完成这个任务。”
这是通知,是直接下达命令,而不是征求大家的意见。
她深知在军中树立威信的必要性,一开始她必须拿出这种雷霆万钧的气势,把那些不服给压下去。
梁贺达犹豫了一下,抱拳:“镇国公主跟我们商定,如果三个月之内,总将不能让我们满意,那便让您回去京城。”
“如果我做不好,我会主动请辞,不会让公主和诸位为难。”
这三个月,也给了裴清容一定程度的压力,她必须要把事情做好,她觉得这个考验期限,对于她来说,或许不是什么坏事。
霍辽道:“方才见识到了总将的好武功,不知总将对阵法可略通一二,虽然有镇国公主拿出来的阵法,但到了战场上,形势不定,讲究一个随机应变。”
乔家男人平时总聚在一起,和乔镰儿探讨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