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和棠终于还是没有逃得过,跌跌撞撞的,被孙二爷一剑穿胸,将她的脚步定格在原地。
她回过头,口中喷着鲜血,满眼的惊惶被不敢置信取代,亲生父亲,竟然真的亲手了结了自己。
孙三公子闭上了眼睛。
反正孙家都完了,走得干脆利落,总好过一辈子受苦。
孙家全体上下被扣下,有官职的都被带走审问。
这里的事情结束了,乔镰儿和乔枝枝乘坐马车回乔家。
春风送暖,不再是那种侵入骨髓的冷了,大街上行人多了起来,各大铺楼也变得活泛。
再过数日,林家就要来迎亲。
解决了孙家,乔枝枝脸上一片平和之色。
这一次,乔镰儿还是关注了一下林家的态度。
毕竟,两家定下了亲事,乔家却处在风口浪尖上,原本林家就担心乔家崛起太快,树大招风,引来祸患。
值得欣慰的是,林家并没有因此生出退缩之意,照常走动,林松砚作为未婚夫,也是天天来陪伴乔枝枝。
或许,经过了风波,才能分清真假虚实,做出真正的判断。
第二天,关于孙家的处理结果就出来了。
十四岁以上的男子流放北部苦寒之地,其余人等,都一应削成奴籍发卖。
偌大的一个孙家,从此在京城就不复存在。
大婚临近,乔家和林家门庭很是热闹,到处透着喜庆的气氛。
裴清容在暖阁逗乔肃玩,如今乔肃已经快要满一岁,正在蹒跚学步。
看着即将学会走路的儿子,裴清容有些失神。
在怀孕之前,她也是一个酷爱戎装的女子,喜欢快马驰骋在青枫原封地。
镇国公主也给了她一个校尉的位置,手下掌管二千名士兵。
可自从有了身孕,她便安心养胎,生产之后坐月子,再后来,给予乔肃幼儿期的陪伴。
虽然家里不缺细致的下人,但她还是想在最关键的时期,陪在儿子的身边,让他的成长有十足的安全感。
现在她只感到,心中的一种渴望在复苏,越来越强烈,就像乔肃开始迈开的脚步一样。
他的步伐越来越稳,人会越长越大,直到有一天,奔赴自己的梦想。
那么她呢?
她养胎以后,手下二千人士兵由大成代为掌管,如今快要两年过去了,那些士兵早就习惯他的训练,她开口要回来,镇国公主肯定没有意见,大成也会很乐意,但还会像以前一样得心应手吗?
裴清容心中一阵不安,失落,多了一种对未来的不确定性。
都说女子成为主母,相夫教子就够了,但她还想拥有更广阔的天地,那是真正让她感到幸福的东西。
这些日子她心头一直在挣扎。
不过,她还没有开这个口,乔镰儿突然要见她。
裴清容走进东暖阁,西暖阁是女人孩子们聚在一起唠嗑放松的地方,至于东暖阁,是除了大厅之外议事的地方,只是没有那么正式,比较亲近一些。
乔镰儿正拿着一份文牍,看得很投入,不时在上面圈一下。
她身上披着一件淡蓝色的轻氅,举手投足,显得清贵又优雅。
“镰儿。”
乔镰儿放下笔。
“二嫂,坐。”
裴清容在她对面落座,她注意到乔镰儿面前的茶水早就没有热气了,那些点心也放凉了,丝毫未动。
她还记得,一开始认识乔镰儿的时候,她是一个颇具闲情的人,爱吃甜点,喜欢逛京城,眉梢之间带着灵动天真。
如今为了撑起这个偌大的家业,才十六岁的人,几乎被磨灭了少年心性,一心只为家族谋,眼目之间都是清冷决断。
一时间,裴清容有些许的心疼,不知道这对于乔镰儿来说,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但她马上想到,乔镰儿这一身本事,是很多人奢求不来的,注定要被人仰望。
而以她的性子,没有人能够勉强得了她,她所做的事情,都是自己甘之若饴。
如此一来,裴清容也就安心了。
“二嫂,找你来,是想跟你说一件重要的事,至少对于你的人生来说如此。”乔镰儿道。
裴清容一下子来了兴趣,最近她也在思考这些问题。
“嗯,镰儿你说,我听着。”
“原本二嫂在青枫原封地担任校尉,手下有二千人士兵,二嫂不愧是将门出身,训练士兵很是服众,深受爱戴。”
裴清容脸上多了一抹惭愧:“可是我耽搁了两年。”
乔镰儿知道,一个热爱骑着战马驰骋的女子,怎么可能忍受久久困于幽室。
“生育耽搁在所难免,但有那一份心气在,什么时候重拾都不算晚。”
乔镰儿郑重看着裴清容:“二嫂,以你的本事,回到青枫原封地掌管二千人,是屈才了。”
“天河州原有二万驻城士兵,主将已经调走,如果你愿意,我希望是你去担任主将,只是天河州距离京城百多里,可能要吃些来回的苦头,事情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