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孽障、畜生。
不记得父亲骂了多少次。
父亲究竟是怪他妄动欲念,还是在耿耿于怀当年错杀亲生女儿,借机宣泄在他身上?
成了他的错吗?
不知道,濒死的俞繇不知道。那么多年,他唯一知情的是父亲与母亲并无情分。
秦嫽的母亲,是父亲念书时痴恋的人。
而在旁边目睹全程的母亲,神情若碎,仿佛切身感受到他的痛苦,冷笑道:“侯爷,你如此厌恶无疾,不如一刀了结了他吧。”
凶器终于被俞煊一扔,啷当落地,母亲的言语相激,反而替他留了一条命。
侯府的人都病了似的,相互的恨成了活下去、不死不休的唯一牵挂。
难怪留不住人。
俞繇艰难道:“父亲不会杀我的。”
“一直坚信到死吗?”言攸忍无可忍地轻嘲。
俞繇眼睛呆滞,空虚地映着她秾艳的模样。
长宁侯已经杀了他的亲女,以及秦嫽的母亲、父亲,他们那么费尽心思地要躲避,却也难逃一死。
那个人的心,其实是毒药凝萃,只为自己活。
言攸让戏蕊拿了一些药来,是与燕子巢相熟的顾神医留下的方子,据说可以除疤。
她忽然鬼使神差地问道:“长公子可否定好婚配了?”
俞繇当然地否认。
两年前的言攸确实为他心动,而俞繇自以为藏得够深的心思其实也早早地露出底色。
是和着鲜血的偏向。
言攸抱着他,在他耳畔吐气如兰,引诱道:“阿兄,我们私奔吧,条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