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逃不掉的(1 / 2)

她不紧不慢转过去,然后将褚洄遮掩在背后,对那人行礼。

“太子殿下。”

褚洄侧出一点脑袋,也乖乖喊人:“见过皇兄。”

艳阳时,天光正盛,映照他风华月貌,向人走来时却莫名裹挟着无形的森然阴气。

褚昭同她擦肩而过,斜乜了一眼褚洄,嗓音低醇如酒,凉幽幽灌入她耳中。

“说得不错。”

言攸脚底生根寸步难移,思忖起他方才究竟是藏在哪一处窥伺,实在是阴险至极。

假如褚沅所言皆真,那褚昭一切的古怪行为,或许真能与她扯上关系。

言攸心悸一瞬,褚洄拉了拉她的衣袖,关心道:“秦司籍,你还好吗?”

她牵了牵嘴角,只是如何笑都因为阳光太刺眼而显得有些悲苦,言攸抬手挡在眉骨处,凝视他一双清凌凌的凤眸,认真开口:“微职没事,这外面日头正晒,殿下若有什么事,也先寻一处阴凉处说吧。”

褚洄很小心地碰碰她尾指,无异于讨好。

“秦司籍要去哪里?”

言攸如实告知:“微职还要去集贤院整理文书。”

“好,秦司籍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一路上,言攸时不时询问他的近况,问得处处详尽,无微不至,唯恐他在兰馨宫受委屈、不习惯。

也是侧眸观察他时,她才注意到褚洄下巴上的伤口,细细长长的几条,明显是被利器所划伤。

“殿下,你下巴的伤是怎么弄的?”

褚洄语调闷闷,似乎是忍着哽咽:“哦……这个啊,没什么事的,就是被德妃娘娘的猫抓伤了。”

言攸在一旁停下,四处还算安静,她蹲身仰看他的伤口,不深,只是那红线一样的疤太惹眼。

她轻问:“德妃娘娘待殿下如何?”

褚洄却故意避而不谈,反倒提起她本人,微微一笑:“还是秦司籍待我最好。”

他这是……这意思分明就是德妃不喜欢他,才故意让宫人放猫扑伤。

看似再合适的人选,也终归不是他生母,不千方百计加害已经是万幸。

言攸眼睫一抖,启唇道:“微职不过是让秋深给殿下送了几口饭食,不比得德妃娘娘日后还要教养殿下。”

褚洄大概是想到什么,蓦然显得忧伤。

“秦司籍,德妃娘娘让太傅为我补习课业。”

言攸道:“殿下应欢喜才是,这是好事,说明德妃娘娘肯栽培殿下。”

褚洄皱着眉嘟囔:“秦司籍为何只教皇姐,却不能亲自教我?”

她喉咙一卡。

皇子和公主到底是不同的,景佑帝不会让褚沅触及有关策论的内容,公主端庄得体,似乎就够了,再多学一些,会长出野心,那时就叫僭越。

玉京城里没有太多公平可言,连在行止学宫的那段日子,她都要饱受冷眼。

世道好像天然限制了她们的上限,不甘心见她们太明媚招摇。

于是她自贬道:“殿下,太傅会教你何为仁义,授你策论,微职不会什么策论王道,不敢与太傅相提并论,更担不起为殿下授课一职。”

褚洄扶了扶她的手臂,示意她快起身。

他觉得别扭,司籍用这样的目光看他,不像一个女官或者阿姐,像他的母妃。

他不要母妃。

“做侍读也不可以吗?”褚洄委委屈屈问。

彼时她整理着袖摆、腰佩,涩然一笑:“殿下啊,微职一个人,怕是要被掰成几半才够用。”

褚洄噗嗤一下笑出来,又很快止住笑声。

不好笑。

凭什么秦司籍是褚沅一个人的老师。

“对了,殿下可晓得冷宫走水时刺杀那事的结果了?”

褚洄凝重而缓慢地一点头,手上小动作不停,全被她看在眼里。

他又道:“是七哥……而且我听秋深提过,七哥在秦司籍刚入宫时,还想将秦司籍溺死……我想不通,七哥的心是如何长的。”

是为了坏而坏吗?

褚洄慢吞吞说着,饱含落寞的倾诉。

“七哥有母妃、有胞兄……加上他的人也没能得手,父皇又一向……”

一向不管褚洄。

纵使他说不完最后的话,言攸也是懂的。

褚洄觉得褚文景不会遭到什么惩处。

离集贤院越走越近了。

她容色平和。

“殿下,七殿下这一次,逃不掉的。”

褚洄心里没底,“贵妃娘娘去求见父皇了。”

“那就连她一同受累。”她笑盈盈说。

宁贵妃去求情,亦在她盘算中,除了坐实褚文景残杀手足,她苛待皇子一事,也多的是线索,一连串的收集起来,呈报给了皇帝。

帝王心术,最重平衡之道,前朝是,后宫也是,淑妃一位多年空悬,又无皇后,宁贵妃盛宠不衰,成了最“跋扈”的主子。

最容易做手脚的也是她。

言攸:“殿下要记得,凡事要做万全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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