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是贤妃给她踢来的一颗绊脚石、硝石桶。
褚沅紧张,但是有几分把握。
她坚持这央了好久,景佑帝再给了她一次机会,命宫女将她带下去重新梳洗,收拾出一副公主应有的娴雅仪态。
褚沅也该长大了,知事了。
都到要成亲的年纪了。
作为一朝公主,她的姻缘当然有重要价值,景佑帝一面给予她最大限度的自由作弥补,一面已经盘算起将她安插去何处。
褚沅在汤池中沐浴,向暮雨询问今日所发生的种种,听完前因后果,冷艳一笑。
“这个老师明明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偏要那么不识趣。”她掬了一捧水,淋过锁骨,热气蒸腾得她面色迷蒙。
暮雨倒暗戳戳庆幸信了言攸的建言,白日里她回去的路上就差些被拆穿了,人一旦心虚,扮什么都是不像的;可人若是盲目自信,自以为能瞒天过海,事情真败露了,下场一定很惨。
可惜她是公主侍女,不能胳膊肘向外拐。
暮雨没有多作解释,替褚沅绞干头发,穿好衣裳。
“她自己能用李代桃僵的路数,怎么不许吾胡来?”
褚沅凭栏听风,夜间星子闪烁,她看向尚仪局那面。
“这位司籍,命很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