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难以置信地看向黄玉卿。她怎么会知道清安堂的事?那些账目明明做得天衣无缝……
水榭里早已摆好宴席,皇后端坐在主位上,头戴凤钗,神色雍容。黄玉卿随众人行礼问安,抬眼时正好对上皇后的目光。那眼神看似温和,却带着审视,仿佛要将人从里到外看个通透。
“听闻黄夫人医术高明,连老将军的病都有起色?” 皇后抚着腕上的玉镯,语气平淡无波。
黄玉卿躬身道:“不敢当,只是略通皮毛,侥幸让老将军舒服些罢了。”
“哦?” 皇后挑眉,“本宫近日总觉得头晕,不知黄夫人可否为本宫看看?”
这话一出,满座哗然。谁都知道皇后最信重的是太医院院判,此刻让黄玉卿诊脉,分明是在试探她。苏清柔眼中闪过一丝得意,暗暗等着看黄玉卿出丑。
黄玉卿却从容不迫地走上前,跪在软榻前,指尖搭上皇后的腕脉。她凝神静气,感受着脉象的跳动,片刻后起身道:“皇后娘娘脉象平稳,只是有些气血不足,想来是近日操劳过度。臣妇这里有个方子,用莲子、百合、桂圆熬粥,每日一碗,或许能缓解些。”
皇后点了点头,示意嬷嬷记下方子,忽然话锋一转:“听说黄夫人与将军是合作成婚?不知可有此事?”
这话直指要害,若是承认,便是对皇家赐婚的不敬;若是否认,又与京中传言相悖。黄玉卿福了福身,朗声道:“臣妇与将军夫妻和睦,携手共治家宅,何来合作之说?想必是有心人编造谣言,污损将军府名声。”
她的声音清亮,掷地有声。皇后看着她坦然的神色,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如此便好。镇北将军为国操劳,府中能有贤内助打理,也是朝廷之幸。”
这番话无疑是给了黄玉卿极大的肯定。苏清柔脸色发白,却不甘心,柔声说道:“皇后娘娘有所不知,劲衍哥哥从小便性子刚烈,多亏了清柔时常劝着。记得有一次他为了给清柔摘悬崖上的灵芝,还摔伤了腿呢……”
她说着,眼波盈盈地看向黄玉卿,满是炫耀。黄玉卿却像是没听见似的,转头对皇后道:“臣妇近日得了些南海进贡的珍珠,打磨成粉后与茯苓调和,敷面能安神养颜,不知皇后娘娘是否用得上?”
皇后向来爱美,闻言果然来了兴致:“哦?竟有这般功效?”
“臣妇不敢欺瞒。” 黄玉卿从袖中取出个锦盒,里面是些圆润的珍珠,“这珍珠粉需用灵泉水调和方能见效,臣妇府中恰好有几口深井,水质清冽,或许能媲美灵泉。”
她巧妙地转移了话题,既没接苏清柔的茬,又讨好了皇后。苏清柔看着被晾在一旁的自己,气得差点咬碎银牙。
赏荷宴过半,黄玉卿借口更衣,悄悄来到僻静的回廊。刚转过拐角,就听到两个宫女在低声说话 ——
“听说了吗?兵部尚书家的公子昨日在岭南遇刺了。”
“真的假的?听说他是为了追查那艘失踪的商船才去的岭南。”
“可不是嘛,那商船据说载了不少宝贝,还有……”
后面的话越来越模糊,黄玉卿心中一动。兵部尚书的公子遇刺,会不会与那艘载有龙涎香的商船有关?她正思忖着,忽然看到苏清柔从假山后走出来,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
“妹妹怎么在这里?” 苏清柔故作惊讶地问道,“刚才皇后还问起你呢。”
黄玉卿不动声色地后退一步:“多谢提醒,这就回去。”
“妹妹别急着走啊。” 苏清柔拦住她,压低声音,“刚才那些话,妹妹都听到了?”
黄玉卿挑眉:“苏小姐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