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血肉之躯,去啃掉这块硬骨头!
“等死吗?!”
林泰猛地将自己的钢盔往地上一砸,出一声闷响。
他抓起身边早就准备好的几捆集束手榴弹,将它们紧紧挂在胸前,眼中燃烧着决绝的火焰,嘶吼道:“爆破组!
都是带把的,就跟我上!
炸了这王八蛋!”
他的吼声如同一针强心剂,注入了战士们濒临崩溃的神经。
几个平日里最悍不畏死的老兵,眼中也瞬间燃起了血性,他们默默地抓起爆破筒和集束手榴弹,跟在了林泰身后。
林泰亲自带着这支由五人组成的、敢死队般的爆破组,像猎豹一样跃出了战壕。
他没有选择直线冲锋,那无异于自杀。
他们利用地面上一个个新鲜的弹坑作为掩体,以一种近乎匍匐的姿态,交替掩护,艰难地向那辆打头的坦克隐蔽接近。
这是一个与死神赛跑的旅程。
坦克的庞大身躯就在前方,引擎的轰鸣震得耳膜嗡嗡作响,炙热的尾气混合着柴油味扑面而来。
头顶上,机枪子弹带着尖啸掠过,打在弹坑边缘,溅起的泥土劈头盖脸地砸在他们身上。
林泰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和战友们粗重的喘息,以及心脏狂跳的声音。
他的全部心神,都集中在计算着那致命的距离。
五十米……四十米……三十米……
机枪的扫射突然停了,似乎是坦克手在更换弹链。
就是现在!
“扔!”
林泰出一声暴喝。
他们几乎在同一时间从弹坑中奋力跃起,用尽全身的力气,将手中的死亡包裹投了出去。
在距离坦克仅有二十米的位置,那几捆沉重的集束手榴弹在空中划出几道致命的弧线,精准地落在了坦克的侧前方,履带和负重轮的结合部。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林泰甚至能看到坦克炮塔上,敌军步兵那惊愕的、扭曲的面孔。
下一秒,惊天动地的爆炸声轰然响起!
火光和黑烟冲天而起,强大的冲击波几乎将林泰掀翻。
坦克的左侧履带,在一连串的爆炸中,被硬生生炸断,扭曲的钢片像麻花一样飞溅开来。
这头钢铁巨兽出一阵刺耳的金属摩擦声,车身猛地一歪,被迫停在了阵地前,像一头被折断了腿的野牛,无助地原地打转,再也无法前进一步。
失去坦克掩护的敌军步兵,瞬间暴露在了守军的枪口之下,他们脸上的嚣张气焰瞬间被恐惧所取代,开始惊慌失措地后撤。
“打!
!
给我狠狠地打!
!”
阵地上的压抑和绝望,在这一刻化作了滔天的怒火。
守军趁此良机,将所有压抑了许久的火力,步枪、机枪、冲锋枪,集中起来,像一张复仇的火网,朝着那些正在溃退的敌人罩了过去。
又消灭了不少在逃跑中失去组织的敌人。
当枪声逐渐稀疏,战斗终于暂时结束。
夕阳的余晖,将整个阵地染上了一层悲壮的血色。
空气中弥漫着硝烟、血腥和钢铁烧焦的混合气味。
林泰从弹坑里爬起来,抹了一把脸上的黑灰,看着不远处那辆还在冒烟的坦克残骸,心中没有丝毫胜利的喜悦,只有一种劫后余生的虚脱。
他回头清点人数,爆破组的五个人,一个牺牲,两个重伤。
他来不及悲伤,深吸一口气,压下所有的情绪,对着已经疲惫不堪的战士们下达了新的命令:“都别歇着!
活着的,立即组织抢修工事!
把牺牲战友的弹药收集起来,补充弹药!
快!
敌人随时会再来!”
夜,深沉如铁。
阵地上死一般寂静,只有寒风掠过弹坑时出呜咽般的声响。
白天惨烈的战斗,仿佛耗尽了这片土地所有的生命。
月光惨白,照在扭曲的坦克残骸和散落的尸体上,投下斑驳诡异的影子。
幸存的战士们蜷缩在残破的战壕里,用尽一切方法取暖,许多人就在极度的疲惫中沉沉睡去,梦中还不时出一两声惊恐的呓语。
但林泰毫无睡意。
他知道,战斗远未结束。
白天的胜利,更像是一次羞辱,狠狠地抽在了敌人的脸上。
以他对这支敌军指挥官性格的了解,他预料到对方绝不会善罢甘休。
失败只会激起他们更疯狂的报复,而下一次,攻势必将是雷霆万钧。
他叫上爆破组仅存的老兵“老猫”
,两人背上所有能找到的反步兵地雷、手榴弹和一些拆下来的炮弹引信,像两只幽灵,悄无声息地滑出了阵地。
“连长,太险了!”
老猫压低声音,额头上渗出冷汗,“敌人狙击手说不定还在对面猫着呢。”
“他们也在舔伤口,”
林泰的回答冷静而沙哑,“而且,越危险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