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rouleau, il ne bouge plus…(滚轴,不转了)”
“Je vois.(明白了)”陈露阳掀起油印机盖子。
只见最边上一枚导轨卡了墨轮,纸轴挤歪,红墨水还哧溜地沾了半张轮子。
陈露阳微微皱皱眉。
外联部的这台油印机,是之前团委淘汰下来,被沈飞死活要来的。
虽然勉强能用,但毕竟年头太久。
不是今天这个零件坏了,就是明天那个零件卡了。
像这种小毛病,都是常规操作了。
只见陈露阳拿起螺丝刀三两下把卡位撬开,抽掉歪纸,掏出一根染红的棉布头,又把干结的墨珠抹了抹。
“给我递个卡簧钳!”他冲旁边说。
“卡簧钳?”法迪愣住了,抬头一脸茫然。
“Tool! Likepliers.……能夹东西的。”陈露阳改口。
法迪终于反应过来,赶紧翻箱倒柜,递来一把铁皮老虎钳。
陈露阳接过,三两下拧紧,最后卡位一压,“咔哒”一声轻响,油印机终于恢复运转。
几位留学生忍不住竖起大拇指。
“这没啥!”陈露阳甩甩胳膊,道:“这破玩意儿吧……你不整它两下,它都不知道谁是爹!”
这话一出口,几个外国留学生同时一顿。
唯独朴成浩眼睛一亮!!!!!
“你汉语说得很好。”
啊?
陈露阳诧异的看着朴成浩。
不知道是不是出于地理角度的亲切,朴成浩发自肺腑地夸奖。
“你发音很……准!”
陈露阳差点没乐出来。
啥发音准,这不是就说我口音重么!
可是出于礼貌,
“谢谢,你们的中文也挺好的。”
“我的不太好。”法迪努力表达,眉头紧皱.
“我想说……你们这个活动,很……很、很那个——”他比划半天,手舞足蹈,“像……像是在……em……是我们国家说的——!Moqawama!”
“抵抗?”陈露阳一听这词,立刻反应过来,“你是说像你们的抵抗运动?”
法迪猛地点头:“对对对!Yes!中国人——you resist too!你们也是战斗的人民!”
“那必须的。”陈露阳笑得一脸豪气,“咱可都不是好惹的。”
旁边的亚历山大也插话了,他卡壳在一个词上:“我研究这个活动的历史,这个游行……它很有——我们说是‘niezomno’。”
“意志?”陈露阳想了想,“你是说顽强,还是不屈?”
亚历山大惊讶地看着他:“对对对!Exactly!你怎么懂波兰语?”
“我以前认识几个外国朋友,跟他们学的。”陈露阳顺嘴糊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