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顿晚饭,在温暖的帐篷里,在食物的香气和战友的喧闹中,吃得格外踏实。
次日清晨,天色未明,风雪渐歇。集结地的宁静被骤然响起的引擎轰鸣声打破。
702团的全体官兵们早已收拾好行囊,拆除了帐篷,所有的车辆也都整整齐齐地排列着,宛如钢铁巨兽一般,蓄势待发。
坦克兵们正全神贯注地对自己的座驾进行着出发前的最后检查,他们仔细地检查着每一个零部件,确保万无一失。而步兵们则迅速而有序地将背包装上车辆。
叶修静静地站在自己的指挥车前,他的目光扫过这支在风雪中依然保持着严整军容的部队。尽管寒风凛冽,但官兵们的身姿依然挺拔,军容严整,没有丝毫的懈怠。
经过一夜的休整和热食的补充,官兵们的精神面貌明显好了很多。
他们的脸上虽然还残留着些许疲惫,但更多的是一种经过战火洗礼后的坚毅和沉稳。这种坚毅和沉稳,是在枪林弹雨中锤炼出来的,是在生死考验中磨砺出来的。
“报告团长!702团集合完毕!请指示!”参谋长跑步前来,立正报告。
叶修回敬了一个军礼,目光扫过眼前庞大的车队和肃立的官兵。
“出发!”
简单的两个字,蕴含着强大的力量。
顿时,庞大的装甲集群再次发出咆哮。钢铁洪流缓缓启动,卷起地上的积雪,如同一条苏醒的巨龙,开始向着归营的方向,向着家的方向,坚定地驶去。
车队行驶在苍茫的戈壁雪原上,履带和车轮碾过积雪,留下深深的辙印。
朝阳从地平线上缓缓升起,金色的光芒洒在迷彩的车身上,映照着官兵们年轻而坚毅的脸庞。
702团的车队如同一条钢铁长龙,碾过集结地边缘尚未被其他车辆覆盖的洁白积雪,缓缓驶离了那片驻扎了数十万大军、如今正在逐渐消散的临时军营。
车轮和履带扬起细碎的雪沫,在清晨冷冽的空气中形成一道短暂的雾障。
行驶出不到一百公里,道路两旁开始出现负责演习收尾工作的零星部队。
有的是红军的后勤保障单位在回收器材,有的是蓝军的残部正在集结等待转运。当这些官兵看到车队头车那面猎猎作响、带着硝烟痕迹的“702团”旗帜时,纷纷停下了手中的活计,投来复杂难言的目光。
好奇、敬佩、甚至还有一丝未能与之交手的遗憾——演习刚一结束,关于这支装甲猛虎如何奇袭“磐石”、如何死守机场、如何黑风峪全歼127旅、又如何最终参与“斩首”蓝军指挥部的传奇战绩,早已通过各种渠道,像风一样传遍了参演双方的每一个角落。大家都想瞧瞧,这支打得蓝军整个指挥体系崩溃的王牌部队,究竟是不是由三头六臂的天兵天将组成。
叶修坐在略显颠簸的指挥车里,正专注地审视着屏幕上传来的卫星地图,分析着回撤路线上的地形地貌。
突然,车载通讯器中一个特定频率的专线急促地响了起来,打破了车内的宁静。那铃声不同于普通的部队通讯,显得异常尖锐和紧迫。
叶修几乎是条件反射般,伸手就抓起了听筒,贴在耳边:“我是叶修。”
“叶团长,我是导演部作战值班室,赵参谋。”听筒里传来一个熟悉但此刻异常严肃的声音,背景音似乎还有些嘈杂,“紧急情况!根据蓝军88师3团报告,其所属炮兵营一名列兵通讯兵,在执行演习最后阶段的有线通信保障任务期间,于我部划定区域失联,现已严重超时未归队报道。”
叶修的心微微一沉。演习虽然结束,但这种非战斗减员,尤其是失联,往往意味着更大的危险。
赵参谋的语气愈发沉重:“根据其佩戴的演习单兵定位系统显示,最后信号位于你部当前所在位置的东南方向,直线距离约10公里处。导演部命令:由你部立即前出,搜寻该名战士,查清原因!务必注意,该定位信号……已经持续约24小时没有移动过了!”
24小时未移动!在这零下十几度、风雪交加的戈壁荒原上!
叶修的目光瞬间投向车窗外。大雪依旧纷纷扬扬,能见度不高,天地间一片苍茫混沌。一股强烈的担忧攥紧了他的心脏。在这种极端恶劣的天气下,一个失联24小时的士兵,情况恐怕极其危急。
大型演习允许一定的伤亡指标,但每一位真正爱兵如子的指挥员,最不愿看到的就是这种事情发生。
“导演部放心!702团坚决完成任务!”叶修没有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