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忧”皇帝叹了口气。
十月初,登州忽降冰雹。
登州急报“遮天蔽日,小如指,大如拳,甚有如头颅者,持续两刻钟,死伤无数,哀鸿遍野。”
山东布政司急报“波及登州半境,北覆登州港,东至宁海,南至翠屏山,西至招远。
初计死者过万,伤者五万有余,房舍皆损,大小牲畜毙命者不可计数,非十年之功不能恢复。”
伤亡数量,超过一场大战。
“水旱瘟疫,皆可提前防备,亦可从容应对,忽降冰雹,全来不及反应,为之奈何”皇帝叹道。
孙承宗说道“陛下,山东上下应对得当,又有朝廷赈济,可保登州顺利度过灾情。
且灾情发生后,山东守备师立刻开入登州,救民水火之中,朝野莫不称赞,可为各省守备军之典范。”
皇帝露出微笑,道“朕欲以山东守备师为模范,令各省建守备师,隶属兵部,辅臣以为如何”
“圣明无过于陛下。”孙承宗说道“枢密院对外,兵部对内,相互牵制,可保平衡。”
“此事,便由辅臣主持,可好”皇帝问道。
难怪这么远跑来,原来是派任务了。
孙承宗应下。
就在皇帝打算细聊时,一骑飞奔而来。
“启奏陛下,甘肃总管府急报,鞑靼诸部集众二十万由青海湖进犯,东科尔接应,诸多羌胡响应,敌入西宁。”
“好胆”皇帝暴怒喝道“朝廷未发大军征讨,贼子倒先来撩拨虎须”
“陛下息怒。”孙承宗说道“当务之急,乃是调派援军,援救西宁,防止鞑虏入陕西。”
“走,回京”
皇帝一声吆喝,随行亲卫集结,孙承宗跟着上了一匹马,快马赶回京城。
重回京营的杨肇基迎接,道“陛下,诸军已经集结完毕,随时可以出发。”
“二十二师先行出发。”皇帝下了一条命令后,直驱枢密院。
人来人往,一片繁忙。
赵率教等人迎了出来。
皇帝问道“计划可曾拟定”
“臣等判断,鞑军必先取西宁,以梅之焕之智不会想不到。
只要西宁能够坚守一个月,大军合围,不只能够破敌,更能彻底解决甘肃青海之顽疾”赵率教回道。
甘肃顽疾在于部落众多,尤以天方教为最,其风俗迥异,极度排外,素来是甘肃治理的难点所在。
而青海的顽疾是东科尔。
东科尔是转世活佛的大明称谓,青海大小官职尽由其控制,国朝对青海的失控,也有东科尔不配合的原因。
“臣等估计鞑靼聚众入侵,由东科尔交联沟通,其之所以反叛,大概是官军控制了青海各盐湖,又控制了东科尔城的贸易。”
东科尔城古城始建于明洪武年间,其建成起,便是青海与乌思藏贸易枢纽,去年一年,东科尔城总贸易额高达四百万两。
活佛即参与商贸,又能坐地收税,还在盐湖有份额,活的不要太滋润。
当今开边,于东科尔城设关,收回了活佛收税的权力,旋即又控制了各盐湖,断绝了活佛的财路。
搁谁也要反。
“朕不关心原因。”皇帝抬手打断了赵率教的推断,道“朕想知道,若是铲除东科尔和甘肃天方教,需要多少兵力、钱粮。”
“陛下”赵率教骇然。
铲除东科尔只是一时之痛,只要朝廷够强,各部不得不捏着鼻子忍下。
铲除天方教可牵扯太广了。
基本上,需要把甘肃青海犁一遍。
“从陕西开始往西扫荡,需发二十万兵,少则两年,多则五年,实难确定时间。”赵率教回道。
“长痛不如短痛”皇帝一拳砸在桌子上,说道“降诏,调南京营兵三万替补入京,令洪承畴调兵五万支援西宁,卢象升调兵五万补三边防务,京营出兵三万补宣大空缺,再出二十五师支援西宁。
令兵部准备兵甲,户部筹措运输粮草,令交趾押押解三百万石粮,令东番押解一百万,至淮安入黄河,待河面封冻后,押解西安。”
“陛下,若是如此,交趾南征如何应对”林兆鼎问道。
按计划,明年应该继续往南打,占领湄公河三角洲的。
从经济收益考虑,交趾往南打真的是